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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不害怕困難,她可以一往無前、披荊斬棘,但她希望自己是被愛的,被需要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放開她的手。
現在她知道了,程訓之是愛她的。
這就夠了。
「你好好養病,配合康復治療,不許抽菸了。」程焰叮囑,「還有,不要欺負季時嶼。」
程訓之翻了個白眼,那表情一副非常不屑的樣子,但沒有說話,他現在吵也吵不過她,憋屈。
程訓之和陸豐一塊兒送她的,到了學校安排好住宿就走了,程焰又送他們到校門口,等車子開出視線外,失落感驟然而至,程焰發訊息給季時嶼,「國慶回去看你。」
彼時季時嶼正在昏睡,他最近嗜睡,一天有十幾個小時意識都是混沌的,醒了的時候就看看外面的天,太陽熾烈,藍天白雲,空氣裡的熱浪隔著一扇玻璃似乎有如實質,他卻覺得冷,空調只開了通風。
偶爾有護士或者醫生來看他,問他今天怎麼樣,他點頭,說很好。
甚至於覺得即刻就可以出院去。
徐靜按時會來給他送飯,季恆初偶爾會來陪他下圍棋。
徐靜最近在創業,拿了季恆初小百萬的贊助費,她小聲跟季時嶼說:「其實我是打算等你上大學就跟你爸離婚的。」
這麼多年,對他談不上愛,也談不上恨,只是偶爾憤慨於他對阿時的疏忽和不上心。如今一切也都清楚明白,便連那點憤慨都淡了,她一個局外人,冷眼旁觀時候總能看到這樣那樣的不是,可如果她去做,也不見得能做得更好了。
所以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年紀也大了,不想折騰了,離婚的事緩緩再說吧!她還能白撿一個兒子。
程焰的訊息季時嶼都看了,但少有回覆,藥物讓他感覺到懶怠,只睡夢裡思念瘋長,夢到教室,兩個人坐在後排,肩並著肩,幾乎要靠在一起,他掐著眉心,覺得有些累,偏頭卻看她面無表情地在做題,於是他拿頭碰了下她的頭,她扭過頭,眉毛鎖著,輕聲問:「幹嘛?」
他笑著,說了句:「不幹嘛。」
程焰也不惱,只是輕嘖了聲以表無語,低頭繼續做題。
過了會兒,他又碰了她一下,程焰又問:「嗯?」
他再次搖頭,程焰一拳砸在他胸口,「抽你啊!」
他偏著頭,聳著肩膀笑了起來,窗外日光明媚,光斑從窗外透進來,金色粉塵輕慢地舞動著,上課鈴響了,他收了笑,目光卻又滑到她那裡去。
夢到大年夜,兩個人在中心廣場看煙火秀,程焰坐在高高的臺子上,雙腿懸空,手撐在身後,微微仰頭看天空,層層疊疊的煙火綻開,把她臉龐照亮,她難得輕鬆地笑著,忽而偏過頭看他,說:「新年為什麼這麼無聊。」
他把手插進她的指縫,捧著她的臉同她接吻,煙火明明滅滅,她眼底的光也明滅繚繞,他問她:「你為什麼不閉眼?」
程焰挑了下眉,似乎在問:需要閉眼嗎?
他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忍不住笑了起來。
夢到她穿著作訓服,颯爽利落地站在訓練場上,扭頭看到他,撥開層層人群朝著他走過來,季時嶼攥了下指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路過的人問:「這是誰啊?」
程焰蹙眉,說:「朋友。」
他突然不高興了,低頭看了她片刻,轉身走了。程焰沒追他,只是原地站在那裡,他走了幾步,倏忽回頭去找她,惡狠狠牽住她的手,「你氣死我算了。」
……
夢裡虛虛實實,醒過來只剩下悵惘,暗沉的夜,他淺淺闔著眼,眼底都是肆意湧動的情緒,從未覺得思念這個詞如此深刻綿長。
程焰國慶也沒能回去看他,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