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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討論,“這是不是就是老爺子說的那個倉庫?”
“應該就是這裡了。”柯南的小腦袋轉了一圈,忽然有了發現般伸手指向某處角落,“輝月姐姐,你看那兒。”
麻生成實下意識跟著將目光移過去,視野中驟然闖入了一座陳舊的保險櫃。
那個金屬櫃子有半立方米大小,孤零零擺在角落的貨架上,落了滿身的灰,大火撩過的痕跡像一道道陳年舊傷從灰塵底下若有似無地露出來。麻生成實看到那座保險櫃的第一眼,心臟猛地跳了一下。緊接著,像是有了某種預感一般,他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身體發僵地站在原地,看著會長走到那座保險櫃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同樣陳舊的鑰匙插入鑰匙孔轉了幾圈,轉動的聲音在空氣中撞出一聲“咔噠”的輕響,隨即保險櫃的門被開啟了。
然後她伸出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檔案袋,回頭朝他看過來。
這個鏡頭不知為何在他的意識中被拉得極慢,包括她拿著檔案袋朝他走來的動作,迴響在安靜房間裡的腳步,還有隨著她在面前停下時揚起又垂落的裙襬。
他愣愣地順著她抬起的手,看著源輝月把那個檔案袋遞了過來,她的聲音比起往常彷彿柔和了幾分。
“成實,開啟看看吧,這才是你父親留下的東西。”
麻生成實機械地接過檔案袋,開啟,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裡面是一沓泛黃的琴譜。
【給我的兒子,成實。】
裡面用他熟悉的五線譜書寫著,正是那個他父親發明的暗號。
【就算只剩下你一個人,也要好好活下去礙…】
密密麻麻的音符印在他的視網膜上,那些音樂的文字好像忽然有了重量,他的手一抖,心臟條件反射地一陣抽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漸漸被抽空,他茫然地站在原地,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會長……”
他下意識抬頭去找身邊最熟悉的人,就見源輝月也正安安靜靜地看著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瞳像清澈無雲的天空,又像一面清晰的鏡子,倒映出眼眶泛紅略顯狼狽的自己。
他和鏡子中的自己對視許久,忽然脫力一般笑了。
“其實以前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他輕聲喃喃,不知道是在和輝月說話,還是在告訴自己,“雖然父親是世界有名的鋼琴家,但是當時給我治病用的錢,那麼大的金額,他是怎麼一直不斷掏出來的……”
“我一直不願意去多想,直到龜山勇親口告訴我父親參與了他們的販毒之前都在自己欺騙自己……”
“……會長,抱歉,那位警官先生說錯了,父親他不是好人。”
世界上最賺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裡,麻生圭二當年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錢去換回自己兒子的命。對於麻生成實,他的確是個再負責不過的好父親,但為此參與了犯罪的他卻的確不是社會意義上的好人。
當年麻生成實得知這件事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處於痛苦和矛盾之中。他常年受到的教育和在周圍的朋友影響下形成的三觀都明確告訴他毒品販賣這種事情是絕對錯誤並且令人深惡痛絕的,但另一方面,猜到了父親參與販毒的原因以及自己作為他兒子的身份又讓他沒辦法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那個男人施以唾棄和指責。
他甚至想過,為什麼不是他呢?如果父親的死是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的報應,那麼和父親一起死在大火中的人為什麼不是他這個被那些罪惡的錢救回來的廢物,而是無辜的母親和妹妹?
當年救回他性命的那一筆筆打入醫院賬戶的鉅款如今奔流在他的血液中,成為他永恆的原罪。揹負著這樣的罪孽和仇恨拖著那群害死他家人的惡魔一起下到地獄,或許就是他的唯一結局。
“會長,”他輕飄飄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