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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她掛在肩上的角度,往左偏一點……往右偏一點,將她繞過後頸,讓最柔軟的腹肚毛貼在膚上。
“似乎……不怎麼好看。”玄黑色衣袍,配上純白無瑕的毛皮,沒有他想像中的驚豔,脖子是被圍得熱呼呼沒錯,但現在正值酷暑,誰會需要一條厚狐毛?!又不是要上寒風刺骨的臥雪山找那隻沒情沒緒像雪一樣的仙魔單挑!去那個鬼地方才需要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才需要一條狐毛圍頸。
把她拎下,甩進衾被裡,沒清醒的她將自己蜷成一團小球,狐尾巴還在搖晃著。
他環臂,站在床邊俯覷她。
毛皮呀……是他把她從碎肉救回來的主要原因,因為一時貪念,他付出太大的代價,睥睨一切的力量從他身上消失,被這隻小狐佔據……嘖,也不能用佔據這字眼,她不算是主動的那方,卻被動成為了受益者。
他在床沿坐下,無意識地將右手探進雪一般的軟毛間磨蹭。
他沒忘掉在孫尋來打擾之前的那次親吻。確實,他的力量是回來了,雖然非常的微弱,如果孫尋沒來,或許他已經將所有法力都拿回。
他是很心急想拿回力量,但她現在醉成這樣,他一點也沒興致吃到滿嘴狐毛,還是等她明早酒醒之後再繼續中斷的事吧。
軟綿紅唇的觸感,還留在嘴上,那滋味,他忘不了。
“嗚……嗚嗚……”
現世報這三個字,聽是聽過,但還沒有親身體驗,今天著著實實知道它是什麼樣的痛苦味道。
百媚抱著腦袋在床上打滾,昨天喝酒明明是那麼快樂的事,喝到後來暈陶陶的像在天際飛舞,為什麼醒過來會痛到這麼想死呀?!
“渾沌……”快救救她呀……
“酒是穿腸毒藥,誰叫你昨天一直乾乾乾乾乾的。”他用冷哼聲回應她,一點也不同情可憐她。死好!
“嗚……”她下次不敢啦……
“坐起來。”他說,但她像塊扭皺的破布,根本沒有骨頭撐起沉重如石的身體,他乾脆動手去拉她,她哎喲一聲,被他輕鬆提坐在床鋪中間。“自己用雙手按住額際。”
“……這樣?”她聽話照做,渾沌調整她的手勢,讓她的食指中指壓在泛著刺痛的部位。
“對。然後慢慢吟這句……”渾沌念出一句不難的咒語,她像只九官鳥重複一次。奇異的,發痛的腦袋逐漸清醒,指尖彷佛抽走那些不適。
“不痛了……”不僅痛楚消失,連一咪咪的酒意也全數不見。
“明明擁有這麼強的力量還不會用它,暴殄天物。”他的口氣有些酸。
“我跟它又不熟。”她回嘴。
“用雷劈我時就很熟。”還是酸的。
“嘿嘿。”
笑什麼呀?那副得意樣,又不是在誇獎她。
像個孩子,生病時慵慵懶懶,一旦身體舒緩些,整個人馬上有了活力,就是在說百媚這類的單純傢伙。她挪動小臀,跳下床,裸足踩在地板上,替自己倒水。她口好乾,涼水潤了喉,她籲口氣,又看到桌上擺著兩天前買的綿糖,她拈起兩塊吃,紅唇沾滿糖粉也不自覺。
“沒想到你的力量還能這樣用。”頭痛時醫頭,腳痛時也能醫腳?比孫大夫還要神奇。
“我的力量強大到你這顆狐腦袋完全無法想像。”哼。渾沌說得很驕傲。
“是哦?所以被封到大鋼石裡是你自己吃飽撐著想進去玩玩就對了?”
“你這副天真無邪的嘴臉還會損我,呀?”瞪她。
“我只是提出‘正常’疑問。請問:力量強大到我無法想像的渾沌大人,您是怎麼跑進鋼石裡還出不來?”她露出甜美嬌笑,一副不恥下問的態度,對他被封神這麼長一段日子好奇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