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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後,守衛上前把我舉至空中。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會就這麼鬆開手,讓我全身的重量都懸在被鐐銬緊咬著的雙手上。但如果我的手因為拉扯而被撕裂開來,可能我真的會就這麼掉下去。於是,那兩名守衛發聲要我握住眼下正垂至手邊的繩索。
我握住了繩索,他們跟著把我推向空中,向前盪去。於是,我無法再放開繩索,否則手就會被鐐銬割裂。而這繩索又綁在極富彈性的樹枝上,把我吊向空中,讓我無法盪回身狠踢那兩名守衛。他們沿著我的後踵一路割開我雙腳,割開筋腱和肌肉,留下深可見骨的交叉傷口。很疼,但相比我曾接受過的訓練,這算不了什麼。當然,我知道他們想得到什麼,於是大聲呻吟,拼命尖叫。我的表演一定很出色,因為他們很快就停了下來,把我舉起來,讓我脫開繩索,再把我放下來。
我雙腳踩在了平臺上,但兩手仍被鐐銬鎖住,不得不站立著。我想在穆勒的地牢裡,那些間諜所遭受的待遇,應該與我眼下的待遇不相上下,看來雙方在刑訊方面的技巧相差不遠。穆勒人更擅長製造痛苦,而納庫麥人則更明白怎麼令人絕望。
有那麼一小會兒,我腦袋裡轉著這些念頭,都忘了尖叫了。但很快便記起自己該裝出受刑的樣子,於是痛苦地呻吟起來。那兩名守衛便離開了。
過了半個小時,小腿和腳上的傷口就癒合了。疼痛和麻癢都逐漸消逝。但這也意味著,下一次處刑人就會意識到我恢復的速度不同尋常。那時,我所隱瞞的秘密就無所遁形了。
我開始祈禱下一場雨快點來,儘管我毫無信仰,此時此刻卻無比希望能有什麼神靈聽見我的聲音。
入夜後又過了一小時,大雨才姍姍而來。濃雲從夜空滾過,遮住了群星和&ldo;異議之月&rdo;的光芒。接著是呼嘯的風聲在平臺周圍響起。樹枝上下震顫,枝杈相連結成的網路起不了任何警示作用了。於是,我開始行動。
我開始拉扯鐐銬,慢慢割開手掌。其中最困難的是施以足夠的力量,讓鐐銬向正確的方向移動,這樣才能割掉小指而非大拇指。
我必須留著大拇指向下攀爬。
兩手脫開桎梏的那一刻最令人膽戰心驚。那一刻,恰好有一陣狂風搖晃著我腳下的平臺,讓我臉朝下摔了下去,但幸運的是,我是向著平臺摔倒下去,而非徑直落入腳下的夜空中。
暴雨從天而降,我在暴雨中靜靜地躺了一會兒,任由雙手血流不止。
再過幾分鐘,大雨就會停息。但烏雲遮天,大雨如幕,夜色更濃得不見些許亮光。我什麼都看不見,卻知道自己必須開始行動,必須在守衛或其他人發現我的動作前逃離。疼痛並不難忍受,但我卻剋制不住對墜落的恐懼,以及對必須在黑暗中穿過這座樹枝交叉的迷宮的恐懼。此前,我從不曾像這樣畏懼過任何東西。即便此刻回想,我都不明白當時是什麼驅使著自己做出那麼瘋狂的舉動。可能當時的我還年輕,未曾盡嘗生命的滋味,並不覺得它有這麼寶貴。
樹木的枝幹很滑,我彎下腰,跌跌撞撞地沿路快速前行,把安全拋在腦後。我一路尋找樹枝分叉的地方逆行而上,以求最終走至更粗更穩的枝幹上。我一路閉著眼睛,只伸著雙手去確認落腳處,因為深知哪怕睜開雙眼,也無法在這黑暗中看清任何東西。那睜目如盲的境況只會讓我更心急如焚。
我抵達了一座平臺。上面空無一人,讓我不禁鬆了一口氣。從平臺抵達堅實的主幹應該只是時間問題。而因為沒有嚮導,加上樹幹濕滑,我仍不敢站起身奔跑。但不再隨著樹枝一道被風吹得上下飄搖讓我好受了許多。於是,我就趁著黑暗一路向下降去。
風和雨都已停息,這讓我鬆了口氣。可我腳下的道路突然猛地向上翹起,我一時沒抓住,就這麼掉了下去。那一刻,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