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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的睜開眼。難道她改變主意了?
他轉過頭看她,她穿著一襲白衣站在青山綠水間,那麼清逸那麼美。
然後她對他說,“臨淵……他呢?”
他的心瞬間沉下去,“他?”
“他的棺槨裡……只有衣服。他被姐姐帶走了,是嗎?”
她急切地走過來,並沒有意識到他神色間的不豫之色,“臨淵,姐姐把他葬在哪裡了?你知道的,對不對?”
臨淵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知道嗎?”她急切地追問。
“我不知道。”他撒謊道,“你想知道的話,我帶你去找你姐姐吧。”
她急切的神色瞬間平靜下來,轉過身去。
她不會去的。
臨淵的話,提醒了她,莫非她還要去打擾姐姐嗎?
姐姐不曾把他交出來。不過是想守著他,她還要去打擾她嗎?
姐姐為了成全他們,默默無聞四年,如今他死了……莫非她還要去打擾他們嗎?
她低著頭,說道:“那就算了。”
臨淵看著她低沉的樣子。忽然感覺到恨意。
為什麼她和她的姐姐都是這樣子,只看得到自己追隨的那個人,卻看不到守護著她們的那個人呢?
“還有事嗎?”
他的口氣很生硬,帶了幾分賭氣的意味。
她卻沒有聽出來,低著頭搖了搖頭。
“那我走了。”
他狠下心,沒等她回答,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
寒玉一個人在山裡走了很久,南邊的冬天雖然不下雪,但是空氣潮溼異常,加之是在山裡,樹葉上的露水一小滴一小滴,在你毫不知情的時候飄落在身上,不過須臾,身上的衣服便是半溼,凍得人手角都麻木了。
許久,山谷裡傳來一陣綿長的鐘聲,這一天的早上已經過去了。
蓉城的天氣多水汽,凝結成雲,擋住了陽光,冬天不下雪,卻也看不到太陽。
這樣陰冷壓抑的氣候,最是叫人心情鬱悶。
她順著來路走了許久,方才回到下榻的禪院。
禪院前有棵銀杏樹,葉子落的很慢,此時已是深冬,卻仍然有滿樹金黃的葉。
此時銀杏樹邊站了一個人。
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她愣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想是否應該轉身就走,那人已經轉過身來,面帶嘲諷的看著她。
她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月兒笑了一下,從樹上揪了一個葉子,一邊玩弄那葉子,一邊朝她走來,嘴邊是嘲諷的笑。
“怎麼,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她在她身邊站定,將那碾碎的葉子放在手心一吹,吹得四處飄散。
“話又說回來了,這個傢伙真是訊息靈通,我一路跟著你,都跟丟了,他竟然能找到這裡來。”
看來她知道她見過臨淵了。
她不由得緊張起來,解釋道:“他只是來看看我。”
月兒失笑,“你是在向我解釋?真好笑。少爺活著的時候不知道解釋,如今解釋有什麼用?”
這話充滿了嘲諷。
寒玉被噎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看到月兒,就像是看到他的影子,於是就忍不住的緊張。
明明那個人已經死了,月兒再也不會偷偷的去向他告狀了,可這個習慣卻一直改不掉。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聽見自己這麼問。
月兒笑笑,從懷裡掏出一大疊書信和賬單,“我呢。不管你是當尼姑還是當和尚,也不管你一天吃多少頓,是不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