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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對她嘿嘿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這是虎娃,三歲了,我跟他說乾孃回來了,他就非要吵著來看看。喏,看到了嗎?這就是乾孃,趕緊跪下叫乾孃。”
小孩特別聽話,甜滋滋的衝她跪下來磕頭。
“乾孃!”
她趕緊將小傢伙抓住,拉起來,認真的看了看他虎頭虎臉的樣子,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是……你的孩子?”
小虎摸了摸頭,聲音有些澀澀的,“你不是說讓我找個人成親,生兩個娃娃嗎?我一回來就找了……虎娃,快點叫乾孃!”
寒玉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就一說,他還真成了親,並且給她生了個“乾兒子”。
“他娘呢?”
小虎又摸了摸頭,靦腆的笑,“就是巷口麵皮張的女兒,張小蓮。”
小孩忽然指著門口糯糯的咿呀,“喏,孃親,孃親……”
她抬起頭,看到門口有個女人揹著一袋東西,張望著朝裡面走來。
“娘!”小傢伙張著手臂喊。
寒玉連忙迎出去,幫她接身上的袋子:“嫂子,我幫你拿!”
“你拿不動!”
張小蓮身板小,力氣可不小,執拗地揹著那袋子往裡走,還顛了顛。
小虎上前幫她接過來。
張小蓮就瞪他,“說好了也不等著我!轉眼就不見影!”
小虎也不分辨。拎著袋子嘿嘿的衝她傻笑。
寒玉看二人這幅樣子,甚是欣慰,將幾人請進屋裡,又拿來新買的茶水泡上。
張小蓮十分豪爽。喝了茶水,就指著那麻袋說道,“家裡沒有別的,你剛回來,不方便,我就給你帶了些面過來。小虎時常唸叨你這個妹子,我也聽人說起過你,你平日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儘管來找我們。”
寒玉鼻子酸酸的,連忙點頭稱謝。
這是她回蘇州來。感受到的最真摯的一份溫暖。
張小蓮也不多說話,站起來說面鋪裡還有事,就出門去了。
小虎帶著虎娃認完了乾孃,又替寒玉劈了些柴,叮囑了幾句。也帶著孩子走了。
小院裡一下子靜下來,此時天色已經朦朧,小院裡有梧桐的籠罩,光線不是很好。
她收拾好東西,孤獨的站在窗前,打量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小院,無限悲傷。無限寂寥。
小院的人來了又走了,最後還是隻剩下她一人。
那個能夠陪她走完一生的人,讓她殺死了。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在這個小院裡,他穿著一襲紅衣,居高臨下、目光嘲諷。怎麼看都是一副有錢人家頑固子弟的模樣。
第一眼,她就討厭他。
或許她對所有的富人都沒有好感,這種成見來自於別人因為郭家施加於她的流言蜚語。
第二次,他在昏迷中霸道的帶走她。
她對他的霸道深惡痛絕,把棒打鴛鴦這樣的罪名暗暗加諸在他身上。對他懷恨在心。
其實她知道,她和博文的問題不在他,在於這個時代的階級差別,或者說在於她心中吹毛瑕疵的執念。
如今想來,即使沒有他,她也不會跟博文在一起,如果他不帶走她,或許她的處境會更加尷尬和艱苦。
他彆扭的表現讓她以為他討厭她,原來那不是討厭,那只是一種愛而不得的怨恨。
她早就該猜到的,如果真正恨一個人,怎會將她放在府上好吃好喝的供著?怎會派自己最信任的屬下去看著?又怎會,將諸多的時間花在與她作對上呢?
他或許只是想以這種方式,讓他對於她,與眾不同而已。
他做到了。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那顆原本對他滿是成見的心,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