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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羽捂著熱包子不敢耽擱,一路小跑回去,眾人都醒了,見她回來,一哄而上,轉眼間一大袋包子瓜分完畢。卿羽留了幾個,拿給奶孃和常餘。
奶孃推給她:&ldo;小羽先吃,我不餓。&rdo;
卿羽執意給她,笑著說:&ldo;奶孃,你忘了,如今我是公主,再也不會餓著,&rdo;握住她因長年在寒風中乞討而皸裂粗糙的手,發誓道,&ldo;奶孃,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rdo;
&ldo;好日子會過上的,不過,眼下能不能先讓我吃個包子,&rdo;常餘窩在稻糙堆裡,摸著身上被纏的到處都是的繃帶,可憐巴巴道,&ldo;卿羽姐,我要餓死了。&rdo;
卿羽被他這副表情逗的一笑,手一揚,飛出去兩個包子,常餘敏捷地抬手接住,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眼見大家都填飽了肚子,卿羽想,再不能讓他們繼續過討飯的生活,但若解決生計,還需資金周轉,便只能先回宮裡去拿些錢財。一想到回宮,她不免有些心虛,一夜未歸,若無人過問還好,但若是有人去清平宮,不曉得襄嵐能不能應付得過去。
聽到卿羽要走,常餘幾口將包子塞下肚,歪歪斜斜地站起來,也要跟去。
卿羽上下一打量病號模樣的他,堅決拒絕了:&ldo;你這副樣子,怕是在宮門處就被拉出去了。&rdo;遂寬慰他道,&ldo;你先在這裡養傷,等我打點好了,找個機會把你弄進去。&rdo;
常餘隻好戀戀不捨地目送卿羽一個人走了。
第四十八章 禮儀
進宮時,守門的侍衛不再是昨天的那個,卿羽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不然少不得一番盤問,況且她打著替公主買糕點的幌子出去,過了一夜卻又空著手回來,定要惹來懷疑。
侍衛檢查了她的腰牌,話也不多說,就揮手放行了。她半刻不敢停步,直接奔向清平宮。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清平宮裡靜悄悄的,平日裡早起在宮院裡灑掃庭除的宮女侍監們,此時全不見了蹤影。她放慢了步子,連同腳步都落的很輕,一步步走到宮門口,才發現裡面跪了一地。普天之下只有他才有資格穿明黃龍袍的那個人,正坐在殿中央的主座上,眼睛望著門口。
卿羽在他隱忍著怒氣的目光的注視下,深埋著頭,走到殿裡,跪下道:&ldo;父皇……&rdo;
座位上的人不說話,室內靜的讓人毛骨悚然。卿羽不敢抬頭,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出,悲哀地心想,完了完了,皇宮裡繁文縟節多的很,罰人的招數也多的很,這下倒不知她會受到什麼罰。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蕭承望幾乎是嘆息地說道:&ldo;起來吧。&rdo;
卿羽趴在地上不動:&ldo;兒臣不敢。&rdo;
&ldo;有何不敢?&rdo;
卿羽朝他磕了個頭,才道:&ldo;兒臣自知犯了錯,父皇如此寬宥兒臣,兒臣惶恐。&rdo;
&ldo;我何時說要寬宥你了?!&rdo;蕭承望聲音猛地提高一度,嚇得室內跪著的人顫了一下,而他緩步走至卿羽面前,語氣中藏著幾分怒氣,&ldo;堂堂我大梁國公主,假扮宮女私自出宮,且又一夜未歸,你當宮廷律條是擺設嗎?!&rdo;
卿羽只深垂了頭,恭敬道:&ldo;兒臣有錯,甘願受罰。&rdo;
蕭承望又氣又憤,默了一刻,伸手將她扶起來,道:&ldo;你明知朕捨不得罰你。&rdo;頓了頓,又道,&ldo;但這,並不是你為所欲為的籌碼。&rdo;
卿羽稍微抬頭,對上他的眼神,那樣飽經滄桑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