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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不大知道，就聽說你逃走了。&rdo;
林燕儂抽出手帕，輕輕擦了擦眼角，彷彿是流了淚。張嘉田見狀，只得又問：&ldo;好端端的，你逃什麼？&rdo;
林燕儂答道：&ldo;張師長，女子嫁男人，圖的就是一生一世有依靠。我這話，沒有錯誤
吧？&rdo;
&ldo;沒錯。&rdo;
&ldo;可是，你看雷大帥他是我的依靠嗎？&rdo;
張嘉田的嘴唇動了動，不肯為了林燕儂批評雷督理。
林燕儂垂下頭去：&ldo;我也知道我不過是個小老婆，是不值錢、沒身份的。可我這條命再怎樣賤，我終究也是個人呀！人家總不拿我當個人看待，我心裡也是難過的呀！&rdo;
張嘉田搜尋枯腸，尋找答話：&ldo;那……&rdo;
他就只搜尋出了這麼一個無意義的&ldo;那……&rdo;，燈光之下，他就見林燕儂的面孔漸漸紫脹起來，然而表情卻是不變。
&ldo;張師長，我雖然和你沒有什麼深交，可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有些不得見人的話，我對你說了，你大概也只會同情我，不會笑話我。實不相瞞，我年紀輕輕的一個姑娘，既肯給人做小老婆，也證明我是愛慕虛榮、貪圖錢財的。可這縱然是我的一樁罪名，我也罪不至死啊！&rdo;
張嘉田扭頭對著馬永坤說道：&ldo;你出去待會兒，別往遠走，一會兒我叫你。&rdo;
馬永坤領命出去，這回屋子裡沒了第三者，張嘉田放鬆了些，小聲問道：&ldo;大帥打你啦？還是又要把你送人？&rdo;
林燕儂輕輕的一搖頭：&ldo;他要是拿拳頭打我，拿腳踢我，我身上疼歸疼，但也能忍，總不至於要逃。可他並不是那樣的待我，他白天用不到我，從來不理我，這倒也好，我樂得自己出去逍遙快活，我只怕他夜裡過了來，換著花樣的折
磨我。&rdo;
張嘉田雖然知道男女之事是怎麼個勾當，但終究是沒結婚，聽到這裡，便是不知不覺的紅了臉，又覺得尷尬害羞，又有點好奇：&ldo;他幹什麼了？&rdo;
林燕儂又搖了搖頭：&ldo;我說不出口。總之，他不把我當個人看待，甚至我還不如一隻貓一隻狗。我實在受不了了，不聽他的話，他便大發脾氣，要殺了我。&rdo;
說到這裡，她的身體開始隱隱的抖顫，聲音也帶了一點哭腔：&ldo;那一夜，他又往死裡折磨我，我忍不得，咬了他一口，他氣急了，使勁的打我，幸而那天他身邊沒有手槍，要不然我就沒有性命坐在這裡了。張師長，我並不是傻瓜，若是那闊姨太太的生活能夠維持，我又怎麼會這樣狼狽的逃出來呢？&rdo;
張嘉田沉默片刻，問道：&ldo;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rdo;
&ldo;京津兩地我是不敢住了，我怕他派偵探來找我。我若是被他抓回去，那一定是要死的。後來我想起來，春好說你是在文縣當師長，我就偷偷的找了過來。&rdo;
&ldo;你孃家人呢？他們不管你？&rdo;
&ldo;張師長，他們把我賣給雷家之後，就帶著錢回南方老家去了。他們能賣我第一次，我現在又不老醜，這樣找了回去，難道不怕他們會再賣我第二次麼？我終究是逃離不出這火坑啊！&rdo;
張嘉田這回聽明白了：&ldo;那……你不會是要住在這裡吧？&rdo;
林燕儂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他：
&ldo;張師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