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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中的艾利克完全沒有注意到兩個人互相爭鬥的小動作,下意識地接過了叉子,“釘”地叉到了盤子上。
直到吃完早飯艾利克都沒有想好,抬頭看了看門外燦爛的陽光,鹹魚本性發作,先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去了。
反正還有一整天的大好時光,這麼早發愁幹什麼呢?
艾利克悠哉悠哉地提著裙子,到倉庫裡去找桶和魚竿。
昨天和魔法師的探討——當然更多的是西倫波爾單方面的解釋和教學,讓艾利克有了一點思路。
或許魔法書裡的神賜福之水,就在這片湖裡?
今日天光燦爛,日朗風清,正是個垂釣探索的好時節。
艾利克找出草帽,拍拍上頭的灰,扣到了腦袋上。
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響動,轉過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魔法師和金髮奴僕。
他們倆面面相對,呈現出一種僵持的狀態。
魔法師手上拿著一個鐵盒子,羅卡的手也舉在半空,就像他們剛剛交接了什麼東西似的。
艾利克眯起眼睛瞧了瞧,就是她釣魚時經常用來裝餌料的容器罷了,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能讓這兩個人又起爭執?
艾利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挑了挑眉:“……你們怎麼了?”
“沒事,”西倫波爾雲淡風輕地說道,轉身把手裡鐵盒放到艾利克的水桶裡,幫她提了起來,“剛好我今天沒什麼安排,和你一起,可以嗎?”
艾利克沒想那麼多,點頭答應:“可以啊。”
又抬了抬眼睛,去看羅卡。
金髮少年沉默地立著,觸碰到艾利克的目光才笑了一下,輕輕搖頭:“您去吧,我還得收拾房子,希望您玩得開心。”
說完,馬上轉身走了,步履匆匆的,艾利克愣是看出了幾分倉皇的意味來。
艾利克拍了拍腦袋,覺得羅卡也變得讓人捉摸不透了。
湖面波光粼粼,沒有什麼風,隱約可以看見水底遊動的魚。
艾利克拋下魚鉤,在往常釣魚的大石頭下坐好,看著水面和遠山發呆。
西倫波爾就陪著她,坐在她身邊。
變戲法似的,忽然掏出一杯烏梅汁遞到艾利克面前:“喝嗎?”
艾利克眼睛一亮:“喝!”
艾利克釣魚的技術其實很一般,而她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釣魚,只是想找一找線索罷了。
微風吹起的時候,艾利克抿著蘆葦吸管,西倫波爾抬手,冷白的手指握住幾根飄飛的長髮,輕輕順到艾利克草帽下的耳後。
動作熟稔,姿態親密。
艾利克完全沒有察覺這動作有多麼親暱——也或許是她已經習慣了。
恰巧這個時候,一個念頭冒出來,她轉頭問西倫波爾:“這片湖是賜福之水嗎?”
西倫波爾笑了笑,指尖在艾利克的鬢髮上留戀似的摩挲了一下,才收回手回答艾利克的問題:“從前不是,現在……它是了。”
他靠得很近,幾乎是和艾利克貼在了一起耳鬢廝磨,笑著,親密地說著話。
艾利克也完全不覺得侷促,有時候微笑著轉頭和他說話。
親密而自然,像是融洽的一體,插不進第三個人。
羅卡端著一碗清洗乾淨的水果,抿緊了唇瓣,默默站在他們身後,將一切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