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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樓不想再繞彎子，開門見山：&ldo;芙娘，我之所以花重金拍下你的廣告，只是為了能有機會見你一面，與你說些話。&rdo;

芙娘卻是臉一紅：&ldo;金老闆別這樣，奴家雖是坊子裡的姑娘，但是有規矩，不陪客的……&rdo;

&ldo;你誤會了……&rdo;金小樓尷尬，這個桂枝，想哪裡去了！&ldo;我是想說，你很像我的一個至親好友！&rdo;

&ldo;至親……好友？&rdo;芙娘向前了一步，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金小樓。

&ldo;或者不是很像，而是就是。你就是我的至親好友，只是因為意外，你丟失了從前的記憶，忘了前事，然後被收進了流蘇閣裡。&rdo;金小樓心砰砰直跳，手心微微出汗，&ldo;你姓黃，名叫桂枝，並不是什麼坊子裡的芙娘，而是好人家的正經姑娘，你是我最親最親的人。&rdo;

&ldo;所以，我現下想要問你一句，昨日你在流蘇閣裡說的那些話，可是真的？&rdo;金小樓接著開口，&ldo;你可真是自小在京城裡長大的？若是有人教你說的這些話，你大可告訴我。你什麼也不用怕，流蘇閣我可以替你擺平，記不得從前也沒有關係，我會幫你的，幫你將一切都想起來！&rdo;

說到&ldo;一切&rdo;這兩個字，金小樓眼前驀地一下浮現出周書禮死去時的慘狀……一切對桂枝來說太殘忍……

&ldo;或許……不用一切，只要能讓你記起自己，記起我，記起你從前最疼愛的麟兒，也就夠了。&rdo;

芙孃的臉頰褪去了粉紅，有些泛白，好半天，才艱難的搖頭：&ldo;不是真的。&rdo;

話音一出口，眼眶裡早已淚光閃爍：&ldo;全都不是真的……可他們逼我這樣說，他們說只有京城裡土生土長的姑娘才最受人喜歡，那些鄉下地方來的女人在這偌大的京城裡永遠也抬不了身，吃不飽飯……&rdo;

&ldo;小樓！&rdo;芙娘又奔向前兩步，一把緊緊握住了金小樓的雙手，&ldo;你若真是認識我，那你便幫幫我吧，我不想再回到流蘇閣去，再也不想回到流蘇閣裡去了！&rdo;

芙娘說著，又起身，徑直將濕漉漉的衣袖往上挽。

手臂之下瑩瑩似玉，皓腕凝霜雪，可衣衫再往上，玉白的胳膊上出現了第一道青紫的斑痕，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密密麻麻的傷痕從手臂深處延伸到背後，看得金小樓胸前一抽一抽的疼，像是有把刀慢慢的攪刮著心臟。

&ldo;我忘記了從前的事，什麼也記不得了，他們便打我，發瘋似的打我，叫我學規矩，按他們的話來做，稍微出一點錯也得捱打不給飯吃……&rdo;芙娘哽咽，&ldo;我沒有辦法只得聽他們的話，學著怎樣討人歡心，怎樣面不改色的說謊……&rdo;

&ldo;他們……他們是誰！&rdo;金小樓撲上去緊緊抱住桂枝，輕輕拂拭著她那斑駁的軀體，金小樓知道她早已不痛了，可眼下這些傷痕全都一刀一刀刻到金小樓身上，&ldo;他們究竟是誰！&rdo;

芙孃的下巴輕輕放在金小樓肩上，她的臉上還有淚痕，卻是麻木般面無表情，眼中的神色早已變得淡薄冷漠，嗓音一出口，語氣仍和剛剛一樣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