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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下一勺藥就要餵過來了,她的睫毛猛得顫了顫,趕緊接著賀時霆方才的話問道:&ldo;那襄王和晉王為什麼急著想扳倒你?&rdo;
賀時霆略微思量,還是決定告訴楚楚,&ldo;你可還記得花燈節那夜,有個道士送了你一卦,算出你是鳳命的事?&rdo;
楚楚見賀時霆放下了手裡的勺子,輕舒口氣,道:&ldo;記得。&rdo;
賀時霆用勺子在藥碗中央攪了攪,&ldo;見那道士之前,我們曾在蓮花燈謎處偶遇晉王,晉王可能聽到了鳳命之批。&rdo;
楚楚見他似乎又要舀藥汁了,忙不迭地追問道:&ldo;那襄王是怎麼知道的?晉王告訴他的?&rdo;
賀時霆搖搖頭,直接把藥餵進楚楚嘴裡。
楚楚沒想到他會突然襲擊,被苦得一激靈,抱著金盞喝了好幾大口的蜜水。
這安胎藥實在是太苦了,楚楚喝完,連說話的慾望都沒有,軟軟地躺在賀時霆懷裡,聽他給自己解釋。
賀時霆解釋完,見她實在可憐,便放下藥碗,和她說起別的經歷。
楚楚聽著聽著,忽而想到什麼,問道:&ldo;霆哥哥,為什麼那道士隨口一算,晉王和襄王就如此相信?若那道士當時算出鳳命是你,他們豈不是個個要搶你回家?&rdo;
哪有算出男子是鳳命的,賀時霆點了下楚楚的鼻尖,&ldo;渾說。&rdo;
賀時霆將臨山道人的來歷和他與皇家的淵源詳細說明瞭一番。
楚楚聽完,沉默片刻,嘆氣道:&ldo;若他果真如此神算,當初該讓他先算算我肚子裡的小冤孽是男是女,否則此刻也不至於連個小名都取不出。&rdo;
賀時霆見楚楚聽了這麼多,心裡卻只記掛著這個,低笑出聲。
他餵楚楚喝完最後兩勺藥,端著溫水給她漱口,&ldo;原來不是喊的小寶寶,怎麼這會兒成了小冤孽?&rdo;
楚楚漱完口,白嫩的臉皺巴巴的,&ldo;寶什麼呀,害我喝了這麼多苦藥,就是個來討債的小冤孽。&rdo;
此時已快四更了,賀時霆讓人關上窗,抱著楚楚回了床上。
&ldo;睡一會,我陪你。&rdo;
鬧了大半宿,楚楚也乏了,整個人團在賀時霆的懷抱裡,胳膊和腿和他纏在一處,連頭都枕在他肩膀上。
這個姿勢其實有些彆扭,楚楚卻很喜歡,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她想到什麼,突然睜開眼睛,很擔憂地問:&ldo;陛下就那麼幾個兒子,有朝一日陛下西去,他們中有人做了皇帝,我們被針對可怎麼辦?&rdo;
賀時霆抱著她,給她微調了下位置,讓她躺得更舒服些。
&ldo;寶寶覺得該怎麼辦?&rdo;
楚楚搖頭,&ldo;不知道&rdo;
賀時霆垂著的鳳眸中暗光流轉,&ldo;既然道長給我的妻子批了鳳命,那便不必勞煩他們費心爭奪。&rdo;
他湊近楚楚耳畔,溫熱的鼻息都打在她敏感的耳垂上,&ldo;寶寶,我要你做我的皇后。&rdo;
楚楚的耳朵一陣酥麻,直癢到心裡去,好一會兒,才紅著臉小聲地問:&ldo;你要造反啊?&rdo;
賀時霆含住她粉嫩的櫻唇,&ldo;怕嗎?&rdo;
楚楚小幅度地搖搖頭,又點點頭,貪戀地接受他所有的氣息,&ldo;我信你。&rdo;
雪下了一夜,到次日天明還未停歇。
漫天的雪冰涼徹骨,瑩白純潔,卻熄不滅天子的火氣,掩蓋不住天家爭權奪勢的糟汙。
自魯王舊案被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