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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能算計的冷血帝王,若她知道了,她會如何看他?會不會害怕自己?會不會和他從心裡生分了……玄燁不想讓苡蘭知道,亦從一開始就回避太皇太后所說的話,以前他刻意不去想苡蘭會不會有朝一日也擋了自己的帝王路,現在他只能緊緊地拉著苡蘭和他一起走這條路,這樣她就永遠不會礙著自己了。摩挲著苡蘭軟軟的頭髮,玄燁自我安慰,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苡蘭在玄燁懷裡,能聽的見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她第一次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該抱怨自己的那個空間。該感謝,是因為它讓自己提早發現了太皇太后的陰謀,可以早做謀算,在她差點就把謀劃執行下去的時候,卻發現了玄燁的盤算,那小珠子已經投了乾清宮,那還不起眼的司喂神鴉的小禹子公公是皇上的暗探,她馬上調整了自己的佈局,只是顯示出偶然發現的白嶺的異樣,為著謹慎起見換了簪子,其他毫不知情這一局本就是皇帝在下,苡蘭也和眾人都是局上的棋子。
該抱怨,是為著苡蘭知曉一切,卻是不得不陪著大家演戲,不得不對上皇上探究深思的眼神,還要裝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幾晚,皇上宿在坤寧宮,等她“睡著”之後,都會用別眼的目光注視她,良久之後,就會把自己拖進他懷裡緊緊抱著,苡蘭不知道皇上是否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是否自己演的漏了破綻。而且,她實在想不到表哥真的可以那般不留情面的反算了太皇太后,那是他最尊敬的瑪嬤,與他有養育教導之情,有輔助登基之恩啊!那自己呢?苡蘭苦笑,有一天自己她若是礙著皇上的路了,表哥是否也會這般不留情?兩世了,苡蘭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自己的丈夫,這一次的事卻讓她明白了,她不夠了解丈夫,或者說她不夠了解一位帝王。
所謂至親至疏夫妻,就是這樣,誰也不是誰肚子裡的蛔蟲,本是親密的一對兒卻難免因著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有了顧慮和猜忌,何日能夠開解卻是看當事人自己了。
不提這邊心思各異的帝后夫妻,卻說那邊太皇太后明白了是她親手養大的孫兒坑了自己,心中何止五味雜陳,笑過哭過之後,孝莊才發現自己從福臨去世後十幾年沒有這般肆意的表露情緒了。她怎麼就忘了,玄燁已經不是那個要靠她庇護的孩童了,玄燁學的可真好啊,該出手時絕不手軟,不愧是她教匯出來的帝王!自己輸了,輸在自己養大的孩子手上,自己都不能不認同皇帝的作法,換了她也會這麼做,一個合格的帝王必須把權力都牢牢的把持在自己手中,福臨沒有做到,所以才會立後、廢后再是立後都不能合了皇帝心思,亦是保不住自己寵愛的人;皇太極是做到了,可他卻是錯在了小看女人。玄燁,玄燁啊你都做到了,皇瑪嬤真該為你高興啊!
只是心中被針紮了一般的痛著,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就是這般滋味啊,姐姐,布木布泰如今也嚐到了。孝莊開啟康熙今年送給她的生辰賀禮,是一件乳黃色晶瑩的星月菩提佛珠,狀如繁星託月無一絲雜質、無一點裂痕,孝莊笑了。她從未想過要學武則天,只是自己似乎只剩下了權利,放了手裡的權利她如何還是太皇太后?自己一輩子培育了兩代帝王,做到了這世間女子最尊貴的位置,後宮中掙扎一生,夠了。她何不學著姑姑那般急流勇退,站在最高處看著別人掙扎!今日皇帝可以為著權利這般算計她,明日就是別人,一生啊長著呢,皇后又能好遠到幾時。
“蘇麻,到了行宮,給哀家找幾匹好馬,哀家許久沒騎過馬了,你也得陪著哀家,這一次哀家可不會讓著你”。
一行儀仗車隊奔著隆化遠行,而這邊卻是一隊隊、一輛輛車轎進京。幾輛漂亮的杉木雕花車轎後面跟了幾輛拉行李僕婦的馬車停在了崇文門外,為首的一輛簾子從裡撩開,露出一張仿若盛開的芍藥般明麗的少女笑臉,“這便是京城了!”清脆爽朗的聲音裡透出無盡的豔羨與憧憬。少女後面是一張討喜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