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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九重殿得了個亦正亦魔,神鬼莫測的邪教之稱,說穿了不過是殿主大人懶得搭理俗事罷了。
然而如今境況不同,九重殿覆滅之景歷歷在目,楚言再也清閒不得。
要命的是,重生一事太過驚世駭俗,連個相商的人都沒有,憋在心裡也是難受。
楚言走到寢殿門口,抬手製止了試圖行禮的兩側侍從。
這時候,阿刃或許已經睡著了,畢竟受著那樣的傷……
他嘆了口氣,腦中又浮起墨刃的臉。沉靜、淡漠、順從、隱忍……就好像沒有任何自己的情緒。
不,應該說,這個人不肯在他面前輕易表露任何情緒。
楚言曾經覺得這樣的阿刃很好,就像一柄真正的利刃。可現在不知怎麼的,每當楚言想起這樣的墨刃,心裡就好像紮了一根細細的刺,碎碎地痛著,卻又拔不出來。
他們年紀更小一點的時候,墨刃剛跟他的時候,似乎這人還沒有冷性到這種地步。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或許,從他一開始要求這人做一柄利劍的時候就走錯了。
幸虧應該是還來得及彌補的。思及此楚言又有些欣悅,手上輕輕推開了門。
然而當他看到裡面的景象,臉色卻猝然一變,不自覺地攥緊了拳。
「阿刃……」
他沒有如願地看到墨刃安穩地睡在床上。
墨刃正一絲不苟地跪在床邊,垂著頭,用手撫平床鋪一角的最後一絲褶皺,斜陽將他的眉眼勾勒得明明暗暗。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便將身子跪的更直了些,向楚言低頭行禮,道:「主上,中乾殿裡屬下已經收拾乾淨了。主上這三日的體恤,墨刃感念之極。」
楚言的目光掃過屋裡,床上的被褥已經被整齊地疊放,桌案上的食盤、藥碗、汗巾等物全部被他收拾得不見蹤跡,除了眼前跪著的這個人本身以外,沒有留下任何能證明有人在殿主的寢殿裡呆了三日的東西。
「……」
楚言又轉而看看冷靜鎮定地跪在床腳的墨刃,氣的想直接給他一腳。
這個人,這傢伙,無疑是對他表達這樣的一個意思:現在您可以讓我滾了。
此時此刻,楚言只覺得心窩子裡一股邪火燎燎地燒,燒得他哪兒都疼,偏生四肢百骸裡流的血卻一寸寸冷下去。
他忍著情緒一步步走近,在墨刃身前停下。殿主死死盯著侍衛,從牙縫裡一字一句道:「誰讓你做這些了?誰讓你收拾——誰說讓你走了!?」
墨刃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驚忙抬頭。這下卻正正地撞上了楚言含著怒火與痛楚的一雙鳳目,「孤分明叫你等孤回來,你聽不懂麼,嗯?」
「你這是想去哪裡——你這個樣子能去哪裡!?」
三言兩語砸下來,墨刃本就蒼白的臉更褪下一層血色。他反射性地就想把頭往地上磕,顫聲道:「屬下知罪,主上息怒……!」
其實他不太明白殿主為何發怒,明明自己藥也喝了,也的確等到了主上回來,親口告退。
可墨刃自是不會辯解什麼,既然是自己把主上惹著了,那定然就是他做錯了什麼事。
他可以領過責罰後自己慢慢兒琢磨,慢慢兒思過。
而那頭楚言回過神來才是一驚,眼疾手快一把將人的肩膀攬住,算是沒叫墨刃這個頭磕下去。
然後就是無比的後悔湧上心頭,只道是自己語氣太厲嚇著他了。楚言幾乎是慌忙地道:「莫怕,孤不罰你!」
墨刃怔了怔,清俊的面容上一片茫然。楚言只覺得手底下的肩膀是那麼瘦削硌硬,他終究忍耐不住,緩緩收緊雙臂……把墨刃摟進了自己懷裡,嘆道:「對不住,孤不是想要衝你發怒。」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