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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乞買知道在這關頭,推辭已屬無聊,在榻前磕頭道:“定不負皇兄重託!”
“斡本,小四。”阿骨打對宗幹宗望說:“好好輔佐你們四叔,女真人自己要一條心,才能對付外人。”
宗乾和宗望一起跪下道:“是!”
“五弟……”接下來的話,卻是要對斜也等兄弟說了:“粘罕、小四他們小一輩的雖然出息,但女真的天下,還要靠你們幫忙撐著!”
斜也等均誓道:“不敢有負皇兄重託!”
阿骨打常常嘆了口氣道:“張覺,蒙古,這些都交給你們自己解決吧。但折彥衝……”
吳乞買道:“皇兄放心,有我在一日,絕不容他猖狂!”
“有你在,我還是放心的。”阿骨打眼皮垂了垂說:“只是國相逝世時曾千萬叮嚀於我,要我莫把這件大難事留給子孫!所以這次,我才這麼著急。但到最後,還是撐不到看見津門的灰燼!如今漢部還不敢公開背叛我們,甚至遼口被我燒了也不敢出頭,這說明他們怕我們!只要他們對我們還心存畏懼,粘罕的計策便大有可為!這件事情,四弟你要記在心頭!”
吳乞買道:“是!”
阿骨打一口氣交代了這麼話,大感疲倦,但他卻不肯閉上眼睛——他現在的狀態,一旦閉上眼睛也許就再也睜不開了!
忽然,窗外有歌聲傳來,歌是胡調,唱的卻是漢詞,阿骨打等人都不知他在唱什麼。歌聲並不悅耳,但在靜靜的夜色中順風傳播,飄得甚遠。
“是楊應麒。”宗望聽出了音調,低聲說。
阿骨打呆呆聽了一會,問道:“他在唱什麼?”
宗望想了想,出門把等候在外邊的完顏希尹叫了進來,讓他解歌。完顏希尹仔細聆聽,聽那歌聲唱道:“……溪水連天霜草平,野馳尋水磯中鳴,隴頭風急雁不下,沙場苦戰多流星,可憐萬國關山道,年年戰骨多秋草。”詞尚未了,但接下去的完顏希尹便聽不大懂了,當下把聽懂了的歌詞大意跟阿骨打說了,阿骨打聽完冷笑一聲,並不說話。
又聽那歌聲唱道:“八月木陰薄,十葉三墮枝,人生過五十,亦已同此時,朝出東郭門,嘉樹鬰參差,暮出西郭門,原草已離皮,南鄰好臺榭,北鄰好歌吹,榮華忽消歇,四顧令人悲,生死榮辱乃常期,但恥沒世無人知!”
阿骨打聽了完顏希尹的翻譯,哈哈笑道:“但恥沒世無人知,這句還算不錯。”
忽聽歌聲一轉,轉為宋調,唱的卻是胡語,那詞又是唐詞。此唱回環三轉,聽得阿骨打竟支起身來。因是胡語,所以也不需要完顏希尹翻譯。那詞卻也甚短,道的是:“前不見古人兮,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歌聲歇,阿骨打尤在夢幻之中。
過了好久,阿骨打忽然道:“去!把應麒給我喚來!”
宗望就要出門,忽有呼喝廝殺之聲,宗望大驚,忙吩咐嚴加守衛,這才提刀朝亂處奔去。過了一會回來道:“不好!應麒被人劫走了!”
吳乞買怒道:“什麼人這麼大膽!”
宗望道:“是護送應麒來的那群人!他們一直老實,沒想到竟然如此大膽!”
斜也道:“我去把他捉回來!”
榻上阿骨打忽道:“算了,由他去吧。”
斜也道:“可是……”
阿骨打搖頭道:“這人素來是謀定而動,遼陽府他比我們還熟,既已脫身而去,多半已有接應。這一帶處處都有重兵把守,若他能逃出去,你現在再去追,也未必追得上。”揮手道:“都下去吧,我想靜一靜。”
眾人將退,忽然門外喧囂,宗望出去一下回來道:“應麒回來了。”
眾將均感愕然,只有阿骨打甚是平靜,說道:“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