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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算燕京人口,凡家產一百五十貫以上者共得三萬戶——這三萬戶乃是燕京人口中的中堅,若一旦遷去,燕京勢必成為一座荒城!
燕京士子在本地經營已久,誰願意背井離鄉跑到荒蕪的東北平原去?為了避免被迫遷徙的災難,一些原本親宋計程車子也馬上變節願做金人了,紛紛勸阿骨打不要捨棄燕京。左企弓更獻詩說:“君王莫聽捐燕議,一寸山河一寸金。”
不少女真將領也有心賴在燕京不走,甚至斜也等人也覺得燕京割與不割在兩可之間,只有宗望堅持不能多線作戰,認為眼下既有心要對付折彥衝,則應先把大宋和西夏穩住,等內部的事情解決掉以後再重新調整對宋、夏的方略。因此阿骨打此時的外交方略,是許割天德與夏,割燕京與宋,以偏師追捕圍堵惶惶不可終日的遼主,而把最大的精力放在解決漢部上面。
左企弓等見說不動阿骨打和宗翰,回頭又另想辦法。韓昉道:“不如去跟那個七將軍商量商量。”
左企弓冷笑道:“他名為將軍,實為階下之囚,能有什麼辦法!”
韓昉道:“不然。我看他雖被軟禁,但日常行止卻與沒事人一般。再說國相(宗翰)對他也不敢無禮,可見他背後定有非凡勢力。”
左企弓問:“你是說漢部?”
韓昉道:“不錯!之前塘沽一戰想必各位都曾聽聞,據說塘沽內部幾位將軍在金國都很有勢力。”
左企弓道:“我們於大金內部政局雖然所知不甚明白,但這七將軍和大金皇帝的關係恐怕有些緊張。連諸將都改變不了大金皇帝的主意,這個年輕人會有辦法讓皇帝回心轉意?”
韓昉道:“我的意思,並不是要讓他挽回皇帝的心意!”
眾士人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讓他想辦法。”韓昉道:“我覺得,他多半會有辦法的。”
左企弓等面面相覷,均覺得希望渺茫,但韓昉決定去和楊應麒先談談他們也不反對。
當晚韓昉來陪楊應麒下棋時,忽然問:“近日皇上要將燕京中等人家以上三萬戶遷往黃龍府,不知此事七將軍知道否。”
這些日子來韓昉等和楊應麒談話從來沒涉及政事,這時聽韓昉忽然提起,楊應麒便知他說這話必有所圖,笑了笑道:“自然聽說了。我雖然坐困此地,但外面的事情其實瞭如指掌。怎麼,你們不樂意麼?”
韓昉嘆道:“燕京乃我等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基業,如今迫於時勢,說棄就棄,叫我們如何甘心!”
楊應麒頷道:“那你們準備如何呢?”
韓昉道:“我們這些書生,無拳無勇,又能如何?”
楊應麒心道:“他說這話,是有意來向我求教了。”笑了笑道:“燕雲大勢,你看如何?”
韓昉見他忽然提起這個,便知道對方也有心了,說道:“不知七將軍所說是什麼大勢?”
楊應麒道:“便是這燕京路諸州的歸屬。”
韓昉沉吟道:“依據海上之盟,眼下自然歸宋,但依我看,這盟約未必保得過三年!”
楊應麒心中一喜:“這人有些見識。”便問:“為何這樣說?”
韓昉道:“女真性貪……啊!不,胸懷廣大!如今已知大宋羸弱,日久必起欺侮……嗯,攻略之心!若他……嗯,我大金真有意與大宋結為睦鄰,何必死死咬住平州地界不放?這分明是為了將來南進埋下的伏筆!如今棄燕,必是力有不及處。”
“力有不及?你是說金軍保不住燕京麼?”
“不。”韓昉道:“大宋勝不得耶律大石,而耶律大石在金人面前又不堪一擊!只要金人留下二三千兵馬在此,宋人如何敢來?下官說的力又不及,當在大金內部而言。”
楊應麒暗中吃了一驚:“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