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鵲4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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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沒錯。
天下間就沒有不喜歡別人恭維自己的,天家更甚。
喬昭懿:“天下真花獨牡丹,可又天教晚發,獨獨開在暮春,這才讓芍藥等物不得睹見真容,認為自己可以與之相媲。”
“但牡丹所開之處,亦令群芳動容,讓眾花看到自己成長的希望和可能性,更是冠古絕今的大義。”
喬昭懿慢慢道:“臣女愚鈍,不堪詩詞,所寫之句怕是辱沒此花,讓其仙品之花沾上了凡泥之土,不若留做無字牡丹,更顯高潔。”
周綺搖是大鄴繼後,但這些年走的路並不順暢,前朝後宮處處有阻礙。
喬昭懿不知道周綺搖心中所想,但作為戲文專業的學生,讀過不少歷史向書籍,也能從隻言片語裡窺見另位同樣當過攝政皇后的武氏心理。
她說的無題牡丹,便是源於她上輩子人盡皆知的武皇無字碑。
喬昭懿話音落地,室內落針可聞,一片安靜中,清風徐徐吹來,吹散了喬昭懿脊背上散出的微薄汗意。
春暉殿是納涼的好去處,在溽暑還未完全消退的早秋,此間清風徐徐,舒爽得緊。
許是下午的風大,殿內又安置了四扇清漆的黑檀木屏風,上繪草木走獸。
殿內摘種幾棵青翠秀竹,窗外花影扶疏,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窗只半敞著,便滿室生香,獨有一番別緻的閒適。
這位生在大鄴的皇后,也是個會生活,有雅趣的人。
周綺搖看著畫中牡丹,半晌笑了笑,讓鄧儀扶起喬昭懿的手,喟嘆一聲:“喬朗確實將兒女都教養得極好。”
“昨個兒文遠伯家的入宮,直誇你是個好孩子,今日一瞧,果然分外標緻,又通透可心。”
周綺搖獨自說著,待最後才問:“昨兒聽了嘴,說你已然到了議親的年紀?”
喬昭懿柔身福禮,半晌輕聲答:“是。”
“今年六月,江南送來一套嵌金點翠的頭面,約莫這兩年你也要成親了,便給你先做個彩頭。”周綺搖思考了會兒,最後嘆了口氣,才道:“若是哪家的貴子能得了你做夫人,家裡也是運道好,你是個懂事的。”
等喬昭懿抱著盒子出春暉殿時,人還在沉思,難道周綺搖真的極疼她那文遠伯府的表家妹妹,那麼不成器的東西都能面不改色地說成貴子。
但這樁婚事愛誰嫁誰嫁,她是真不要。
喬昭懿瞧了眼天色,約莫著已然申時過半,昨晚喬家連夜派人去請的張家,應當也拿著嫁妝單子到了文遠伯府。
大鄴興厚嫁,所以富貴人家嫁女前,有時會讓嫁妝單子在官府前上一遭,防的就是雙方和離,亦或女方身故,因為嫁妝的事發生齟齬。
文遠伯家的就是打死也沒想到,他們明明已經毀了的嫁妝單子,張家還能從官府再調來一份!
張家不僅來,還不知道從何處得來的信兒,竟將另個原本被捂得嚴實的訊息,直接發散了出去!
只聽張家長子厲聲責問:“我妹妹死前生的姑娘呢!是不是早早送莊子上去了,免得礙了你們娶新婦的路!”
聞信兒的燕周氏,險些當場閉過氣去。
……
那邊鬧得沸沸揚揚,喬昭懿折騰一下午,終於從宮中回了家,臉上喜意登時洩出來,然後看見鄧儀跟著自己一道出宮後,笑直接垮住,登時收回,一幅謹小慎微的樣子,小聲道:“鄧公公。”
鄧儀臉無波瀾。
他確實見過不少扮豬老虎的,裝的這麼像真豬的,還是頭一個。
怎麼不見剛才的牙尖嘴利。
鄧儀按照皇后的意思送她出內宮門,臨走時再拿出個東西摞在她裝著頭面的箱子上,皮笑肉不笑道:“娘娘賞的,行禮謝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