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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引開話題,將九州如何以大網將他困住,二人同墜山崖下,君無意和阿史那永羿又是怎樣下山救人,詳細的說了一遍。
座中都聽得清清楚楚——君無意之所以會和阿史那永羿一起下山,是為了救人,而且是各救各的人。
君無意的通敵之罪,實在難以站得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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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卻聽蘇長衫話鋒一轉:“戚大人,你到客棧裡,看到了些什麼?”
戚大人認真的想了想:“我看見羅掌櫃滿身是血躺在地上,身上插著謖劍,君將軍坐在他身旁。”
“謖劍插在哪裡?”
“插在心房。”
“讓仵作出來。”蘇長衫打了個哈欠。
仵作從旁走到大堂中間,只聽蘇長衫問:“傷口是什麼形狀?”
“一寸長的劍創,幾乎透背而出。”仵作直搖頭:“後背處有一大塊淤血,下手可真狠。”
“看來這一劍最重在力度,在劍尖上。”蘇長衫閒閒道:“人在站著被殺和躺在被殺時,傷口是不一樣的——站著被一劍穿心,傷口前重後輕;躺著被劍釘穿則恰恰相反,傷口前輕後重。”
“如果是君無意殺了羅掌櫃,只有一種解釋,君無意在羅掌櫃已經倒地後,又在他的胸前補了一劍。且不說君無意要殺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根本不用出劍,單說他有必要在人死後再無聊的補一劍——而且是留下證據的一劍?”
堂下聽審的官員們交頭接耳,不由得點頭。
“另一個疑點,君無意為什麼坐在地上?”蘇長衫話音一落,在旁聽審的君墨如立刻道:“我可以作證,無意暈過去了,根本不可能去殺羅掌櫃。”
葦沾衣和悅的問:“能把當時的情形詳細的說一說嗎?”
君墨如將當日的情形一一描述,葦沾衣耐心的聽完,只問了一句:“夫人與君將軍是姐弟,但我仍信得過夫人所說。只是——即便君將軍之前是暈倒了,在夫人去抓藥的期間,君將軍有未醒來,是何時醒來的,房間內又發生了些什麼,夫人能肯定嗎?”
君墨如也是伶俐的女子,卻被他問得答不上話來。
“這一段時間沒有人證,”蘇長衫仍然沒什麼語氣的說:“但證據未必一定須得是人,有時候,物也可以證明時間。”
眾人都大感詫異,只聽他問了一聲:“小胖子。”
葉舫庭砸了一顆核桃,笑嘻嘻的擺手:“你最好祈禱她還沒有到,不然聽到你叫她小胖子,有你的好果子吃!”
她話還未說完,只見門口一個七八歲的胖娃娃扭著一個白鬍子老頭擠進來了,娃娃個子小,就把老頭長長的白鬍子擰成繩索,分成兩股,捆住老頭的雙手,情形說不出的滑稽。
“你老實說,舅舅的茶碗裡到底被人放了什麼藥?”君莫笑兇兇的威脅道。
平齋醫館的朱老大夫,行醫已有三十年,醫德醫術之高享譽長安,他朝君莫笑直作揖:“小祖宗,你饒了我……你再問我,我也只能按實話告訴你,茶裡有茯苓青,會讓傷口崩裂……”
“朱大夫,”蘇長衫和氣的說:“茯苓青會加重外傷不假,但你只說了其一。茯苓青在各季不同,春天的嫩芽有鎮定之效,夏天的大葉可清火,只有霜打之後的茯苓青葉性烈——才有可能讓服用之人外傷崩裂。”
聽著他的話,朱大夫先是詫異,這個少年人對醫術如此如數家珍,當他說到最後一句時,朱大夫的臉陡然由紅轉白。
現在正是大暑時節,哪來的霜打之後的茯苓青?
汗水從朱大夫的臉上不斷湧出,把白鬍子都弄花了,他終於臉色灰敗道:“罷了!罷了!我行醫數十年……終是做這一次假。只因我欠人的情,不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