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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接架。那人忽又撤回去,他側著頭往這邊窺看,喝問道:&ldo;你是誰?……哎呀,原來是你!&rdo;
閔成梁也聽出來了,不禁失聲驚呼道:&ldo;咦,你是魏仁兄!你上哪裡去了?剛才不是你呀!你怎麼一聲不響,就給我一刀!&rdo;沒影兒魏廉收刀頓足道:&ldo;嗬,糟透了!閔大哥,我太對不住,我再也想不到是你。你不是同周師傅一塊出去的麼?周師傅呢?&rdo;
兩個人湊過來互相詢問。才曉得魏廉隻身緝賊,轉了一個更次,也是追趕兩個夜行人,到這一帶不見了。因瞥見閔成梁從塋地飛竄出來,魏廉這才埋伏在青紗帳裡,滿想伏隅暗襲,定可刺倒賊人,捉個活的來問問;不想陰錯陽差的,和自己人打起來。又覺得可笑,又覺得可愧。魏廉不住向閔成梁道歉,說:&ldo;小弟實在太冒失了,我只想你同周師傅一塊出去的,決不會落了單,這是怎麼說的!&rdo;言下很覺對不住。
閔成梁笑道:&ldo;這沒什麼,魏兄千萬別過意。早知道是自己人,怎麼也得問一聲,誰想咱們竟啞打起來。&rdo;閔成梁遂將店中之事對魏廉說了,又道:&ldo;我是在店中把合著三個點兒,竟全給放跑了。現在喬、週二人出去勘道,這工夫也許回來了。費了很大的事,三個賊跑到三下里,我一雙手拾擄不過來,只得認準了一個追。追到這裡,竟教他溜出手心,你說多麼丟人?&rdo;又問魏廉,獨自訪得怎麼樣?
魏廉道:&ldo;唉!我本來是出去瞎撞,東撲一頭,西撲一頭,倒是沒白忙。在道上遇著一個夜行人,也不曉得跟鏢銀有關沒有。我也是追了一程,追丟了;回頭就瞧見你從那邊塋地跑來……&rdo;
閔成梁聳然道:&ldo;哦,你也遇見夜行人,在什麼地方?&rdo;魏廉一指北邊高地,黑影隱約,是個小村落。閔成梁往四周看了看,也用手一指叢林塋地,道:&ldo;我是追到這裡,把人追丟了。又望見那邊有條人影,往這裡跑,我這才斜截過來。照這情形看,他們也許都是一夥。&rdo;閔成梁停了一停,又笑道:&ldo;不管他,我只納悶,這座塋地,孤零零的,賊人是怎的會溜了?魏仁兄,你我正好是一樣,都是丟了人。咱們合起來,再搜搜吧。真格的空手回去,一定要聽那位九股煙喬師傅的閒話了。&rdo;
兩個人立刻結伴重到叢林塋地查勘,哪裡還有人影?他們又登上高坡,往四面望;一片片的青紗帳,到處都容易潛藏人蹤。閔、魏二人都很不樂,正要下坡,忽見李家集街裡,又竄出兩個人影,東張西望,竟往這邊奔尋過來。沒影兒魏廉道:&ldo;閔大哥你看,這兩個東西鬼鬼祟祟的,保管又是兩個夜行人。&rdo;
閔成梁道:&ldo;倒像是道上的朋友,好歹捉住,就可以追究出真情來了。咱們迎上去!&rdo;魏廉道:&ldo;還是埋伏起來的好。&rdo;兩人站在高坡上,眼見兩個黑影越走越近,這才溜下坡來。再看兩個人影,竟也似看見閔、魏二人了;兩影頓時湊在一處,似在商量什麼話。忽然兩人一分,一左一右,竟直向高坡撲來。魏廉大喜道:&ldo;有門道,你看他們這不是搜過來了,快藏起來。&rdo;
閔成梁一笑,跟魏廉到後坡,一同潛藏在高粱地內。魏廉將刀拿在手內,靜等敵到,就猝然襲擊。閔成梁目注前方,忽然說道:&ldo;且慢!魏仁兄,你可留點神;不要冒冒失失的,再傷著自己人。我越瞧這兩個人,越像是周師傅和九股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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