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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抽出火摺子,把它晃亮了。俞劍平輕輕來解紮裹傷的布條;還沒全解開,已吃了一驚,箭創深入左胯寸許,扎綁很緊,血已透出布外,染紅了一大片。布條慢慢一揭,鮮血突突地外冒,夏靖侯的臉都白了。
夏建侯搓手旁觀,一看傷重,毛髮直豎地罵道:&ldo;好賊子,我絕不能跟他善罷甘休!俞大哥,血止不住,可怎麼好,可怎麼好?……還有我們紹光三表弟,也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我還得找去。&rdo;
俞劍平道:&ldo;夏大哥,不要心慌,這傷別看重,僥倖沒有毒。等我給二哥閉住血,再敷上藥,就不礙事了。然後我們一同找紹光三弟去。&rdo;梁孚生插言道:&ldo;可不是,還有聶秉常聶爺呢!我只怕接應晚了,他們遭了賊人的暗算。我和二哥先找一找去,怎麼樣?&rdo;
俞劍平忙道:&ldo;等一等,我這就裹完,還是大家一齊去的好,那邊姜五爺他們正搜著呢。……你們哪一位有內服的定痛藥,給夏二爺先喝點,定一定神。&rdo;幾個人都說,只帶著外敷的鐵扇散,沒有內服的定痛藥。
夏靖侯道:&ldo;不要緊,俞大哥,你只給我止住血就行了。又沒有水,有藥也難咽。&rdo;胡孟剛道:&ldo;東大院有水,蘇老哥估摸帶著定痛散呢。&rdo;
俞劍平運雙掌,用閉血的手法,把夏靖侯傷處的血管先行閉住。還沒容上藥,火摺子已竟燃完;梁孚生忙將自己的火摺子晃亮,在旁照看。俞劍平往四面看了看道:&ldo;胡二弟,你先給我們巡風吧。如有咱們的人,趕緊把他招呼過來。如有賊人,把他們驚走。&rdo;
胡孟剛應聲上房。提雙牌護住小院,以免賊人乘機來擾。火摺子光亮既微,又不能持久;梁孚生的火摺子用了一會,也要滅了。眾人道:&ldo;沒有亮,怎麼好?&rdo;
俞劍平說道:&ldo;夏大哥,你到西房後面,找一找燈去。&rdo;夏建侯道:&ldo;什麼燈?&rdo;俞劍平無暇細說,忙催夏建侯,暫替自己按住傷口,記得自己曾將賊人的一盞孔明燈打落在地上,忙親自尋來,就要用火摺子,把燈點著;無奈燈已摔壞,壺漏油幹了。他不由發恨道:&ldo;這不行,摸黑治傷,太不穩當,怎麼辦?……&rdo;夏靖侯道:&ldo;好歹捆上就行了。&rdo;夏建侯發急道:&ldo;咱們找他們大撥去吧。他們又有燈,又有藥。他們不是都進來了麼?&rdo;
到底十二金錢足智多謀,眉頭一皺,頓時想好主意。催夏建侯拔劍割糙,尋取木柴,靠屋牆堆起柴火來,立刻點著一把火;就著火亮,便可以治傷了。大家歡喜道:&ldo;這就亮多了,還是俞大哥有主意。&rdo;
借這柴火一照,頓時看清這所宅子敗落不堪,卻有箭桿、鋼鏢、飛蝗石子,打得滿地都是,想見松江雙傑被困苦鬥的情形了。夏靖侯坐在臺階上,側身半臥,露出股傷。俞劍平忙忙地給他止血敷藥;夏建侯割糙續火;梁孚生一面幫忙,一面戒備著;胡孟剛在房上巡風。
俞劍平的手術果然很好,按摩片刻,漸漸血止,然後細細敷上藥,又撕了一布條扎包,齊腿根捆上。幾個人一面忙,一面提心弔膽,在近處時聞人聲賓士和呼噪之聲。梁孚生眼看傷口快捆完,便沉不住氣,催促道:&ldo;夏二哥好些了吧。我說我們還是快找找聶秉常聶大哥去,這工夫可不小了,還有谷紹光三哥……&rdo;
夏靖侯道:&ldo;是的,大哥,你們和俞大哥快去吧!我好多了,一點也不妨事了。&rdo;俞劍平說道:&ldo;是的,但是這就好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