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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ldo;小的本想小聲喊,糊弄他幾吊錢到手,就完了。敢情不行,他真在後面跟著我呢,逼著我大聲喊……&rdo;
俞劍平、胡孟剛、姜羽沖一聽到此,急忙問道:&ldo;那人現在哪裡?&rdo;忙引著那漢子,重奔到店外。有幾個青年壯士更心急,如飛地分兩面沿街搜下去。更有的躥上房,往各處窺看。但是苦水鋪這條街上並沒有可疑的人。時逾二更,街上行人稀少,更可一目瞭然。
胡孟剛道:&ldo;別淨聽這小子一面之詞,他也許是飛豹子最下等的走狗,等我審審他。&rdo;
姜羽沖、金文穆道:&ldo;不用,我有法子。&rdo;先問這漢子:&ldo;你說你是本街的苦力,到底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rdo;
那漢子道:&ldo;小的叫陸六,是本街賣豆漿的。&rdo;
姜羽沖道:&ldo;好!&rdo;忙喊來店家。(店家已知案情,早嚇得躲開。)店夥們果然認得陸六。
胡孟剛忿然頓足道:&ldo;混帳,混帳!這個飛豹子是什麼人物,專好弄這乖巧!孃的,可恨極了!&rdo;
俞劍平道:&ldo;快再搜搜看吧。&rdo;急率眾分兩路搜下去。直搜到街口盡頭處,只遇見自己派出去的放卡巡風之人,不見賊蹤。正要會同撲出鎮外,猛然聽半空中&ldo;砰&rdo;的一聲,有一溜黃光,由鎮外射到街裡,就在同時,由打集賢棧店房上也躥起一溜藍焰,掠空直射到鎮外,藍光灼灼,恍似流星。在半空中砰砰連發出幾聲炸音。(葉批:文情忽弛忽張,不測之至!)
房面上潛伏的信陽嶽俊超,厲聲大喝道:&ldo;俞大哥快上,點子來了!&rdo;
眾鏢師一迭聲地傳呼,把十二金錢俞劍平喚住。俞劍平循聲仰面,眼光直追到鎮外。火光墜落處恰在西北邊隅;偏偏西北有一帶濃影遮住視線,不能完全辨清。於是一退步,眼注鄰街房舍,把背後劍一按,腳步墊步,&ldo;颼&rdo;地一躥,登上房脊;到此時也就顧忌不了許多。嶽俊超、孟廣洪已從房上雙雙奔尋過來。俞劍平低聲微噓,向嶽、孟招手道:&ldo;點子在哪裡?&rdo;口說時閃目四尋;野外荒郊,西北邊隅倒不見動靜,正面即有七八盞紅燈,忽上忽下地遊動。
嶽俊超站在俞劍平身旁,胡孟剛也跟蹤跳上房來;幾個人凝眸望。俞劍平左手按著嶽俊超的肩膀。右手一指紅燈閃映處,道:&ldo;是那邊麼?&rdo;
嶽俊超道:&ldo;剛才從西北這邊,射出來一支平常的火箭,是我還他一支蛇焰箭。這七八盞紅燈是剛剛驀然出現的。俞大哥你看,燈不是直動盪?你看,這不是正往鎮這邊走動麼?你再聽聽,這不是馬蹄聲麼?&rdo;
果然這七八盞燈如火蛇似的,走得很快,正撲向這邊來;馬蹄賓士之聲同時大作。鐵牌手胡孟剛手揮雙鐵牌道:&ldo;對!準沒錯,一定是點子來了。快,快迎上去!&rdo;頭一個聳身躥下平地。俞劍平道:&ldo;等一等!&rdo;手攏目光,仔細端詳道:&ldo;我們看看這幾盞紅燈,是從哪邊來,往哪邊去?是不是從他們垛子窯出來,要奔鬼門關?要是奔鬼門關,我們不必迎上去;莫如徑奔約會的地方,和他們打對頭倒好。&rdo;又回頭道:&ldo;姜五爺哪裡去了?你們哪一位把他請來。&rdo;
姜羽沖正伴同金文穆撲奔另一鎮口去了。他望見火箭後,奔尋過來,正要在街上,用暗語呼叫俞劍平。俞門二弟子左夢雲迎上去,把姜羽沖邀到。於是俞、姜並肩登高,諦視這紅燈遊走的線路。看罷,猜知至少也有十幾個騎馬的人,打著紅紙燈籠,沿竹叢、青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