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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處偏僻的客棧,平時少有人跡,不用說像褚嬴這樣衣著考究的看起來有身份的貴人,那店家十分熱情的問褚嬴吃喝什麼,然後為他挑選了一個臨窗的桌子看風景。褚嬴留下了一串五銖錢,謝過了店家。飯吃到一半,外面忽然起了風,此時秋氣正隆,秋風冷冽,褚嬴去關身邊的窗,一撇之下,正瞅見一人騎著棗紅色高頭大馬在店外停下,那人一身灰色便服,腰間挎著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劍,頭戴斗笠,掛著白紗,白紗隨風飄動,半張臉時隱時現,也看不清長相,只是大略是個少年,必不會醜,且身形偉健,只聽他在店外喝住了馬,翻身躍下,動作十分熟練漂亮。褚嬴看這小店裡只兩個人,一個店主正在核賬,小二在後面準備酒食,似乎沒有聽到馬蹄聲,褚嬴便知會一聲道:“又來客人了!”
那小二忙停了手中的活計,出門迎客。那客人已經進門,冷冷道:“一壺酒,一斤牛肉!”
那人坐在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褚嬴聽他說話聲音好聽,不禁側過臉朝他多看了一眼。
那店主也停了手裡的算盤,給那灰衣客上酒上肉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吃了就走!”他的語調中沒有憤怒和呵斥,但每一個字都是冷冰冰的,他終於看到褚嬴頻頻打量他,才冷厲道,“看什麼!”那語調,天子之威也不過如此。褚嬴嚇了一跳,怯懦的低頭扒飯,不敢再看。藉著餘光,他看到那人取下斗笠,不緊不慢的吃著喝著。那店家道:“眼看天就黑了,又起了風,何必要這麼著急著趕路呢!”
那灰衣客也並不搭理,靜靜的吃了飯,又帶上斗笠,付了賬,離去之時經過褚嬴身邊,看了看褚嬴的模樣,心中也十分奇怪。這本是一家偏僻農家小店,多不會有這麼體面的客人路過。可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便沒有多作遲疑。
褚嬴側眼看到經過身邊的人身上挎著的寶劍劍鞘,金雕銀飾,鑲著七顆藍色寶石,必非凡品,然而此人裝束普通,又氣度儼然,渾身充斥著難以描摹的神秘氣息。那令氣氛凝重的少年終於走出店鋪,褚嬴鬆了一口氣,生怕哪一個動作不合人意,那人忽然寶劍一揮,自己小命不保。
褚嬴還是情不自禁的隔著窗縫去看,那少年牽了他的馬,一躍上去,迎著秋風,颯颯而去,好生令人敬佩的風姿。
“年輕真好!”褚嬴自言自語道。他的飯早吃完了,只等著那人離去才敢起身,拿起包裹,跟著小二上樓找客房。當晚,大風呼呼的颳了半夜,清晨又下起雨來,小路泥濘,他不好趕路,何況,走了半月光景,他身體已有些睏乏,偶爾休息一日,還略感舒坦。他看著外面小雨淅瀝,心中尋得片刻寧靜,此店雖不夠雅緻乾淨,但此刻有一牆擋風,片瓦遮雨,還有何求。
那店家和小二人也很好,隨和且熱情,一早起來,便忙活著打掃做飯,滷肉熱酒煮茶,忙的不亦樂乎,褚嬴整日在店內避雨,看著稀稀落落來幾個熟客打酒要肉,也不在店裡吃,帶著就走了。他在一旁看著,覺得愜意安然。如此住了一日又一日,到了第四日早晨,只見天氣晴朗,無風無雨,褚嬴早上起了個大早,用了餐,便結賬離開了。他走在官道上,看著茫茫大路,忽然想起那少年策馬而去的颯爽英姿,若是此刻有一匹馬,該是多好。
他是南梁人,當時南人對騎馬射箭的習氣頗為鄙夷,認為那是北方蠻夷未經教化的粗魯行為,然而褚嬴自千年後而來,心中對文化包容許多,何況,那少年舉手投足,武中有文,既有豪傑的風姿,也有士族的風範,顯是出自大方之家,不禁能令人生羨慕神往之情。
他幻想了一陣,忽然聽到身後馬蹄噠噠而來,心中一陣驚喜,回頭張望,遠遠看到一匹棗紅馬,他認得那匹馬,忙到路邊遠遠站著,不敢引人注目。那匹馬緩緩前進,好一會兒才趕了上來,再看那馬上的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