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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程恪那邊的牆上一甩,“睡覺了!”
牆上的開關啪地響了一聲,屋裡的燈被關掉了。
程恪被他這種奔放的關燈方式嚇了一跳:“你讓我關不就行了嗎?”
“我不想跟你說話,”江予奪把枕頭放好躺下,“兒子。”
“什麼?”程恪愣了愣。
“你自己說的,再跟我說一句就是我兒子,”江予奪說,“我一直給你面子沒認親,現在我決定認下了。”
程恪這才想起了之前自己摔門而出時說的那句話:“幼稚。”
“你最成熟了,”江予奪說,“你今天怎麼不把你破了的衣服都扔了呢?光膀子回去多好。”
“閉嘴吧。”程恪嘆了口氣,想想又說了一句,“那個鑰匙還能拿回來嗎?那個貓頭的鑰匙扣還在上頭呢。”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明天起來了去要。”
“我要不……還是打個報告吧,”程恪說,“裝個指紋鎖。”
“行,不過先說好,我的指紋也得錄進去。”江予奪說。
“……憑什麼?”程恪轉過頭。
“因為我本來拿著鑰匙是能進去的,現在進不去了,”江予奪說,“而且一開始就說了,不許換鎖。”
程恪有些猶豫,其實他還真不確定江予奪還會不會進他房子,江予奪嚴格來說並不壞,跟他印象裡的那些混混不一樣,甚至有時候會讓他覺得這個老大非常孩子氣,但他還真拿不準他抽風的時候會幹什麼。
但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行。”
“我不會進去的,”江予奪說,“我說話還是算數的。”
“嗯。”程恪應著。
江予奪沒再說話,臥室裡安靜得又有些尷尬,程恪閉著眼睛,不斷地命令自己快睡,睡著了就不尷尬了。
但半邊身體都壓麻了,也沒睡著。
他後腦勺有傷,沒辦法仰躺,想換個姿勢就只能往左側過去,但睡覺的時候眼前還躺著一個人,比壓麻了半邊身子更彆扭。
又堅持了一會兒,實在有些扛不住,右胳膊也麻了,關鍵是他右胳膊上還有傷。
程恪一咬牙,翻了個身,換成了往左側躺,再看了一眼江予奪,這人仰面朝天睡著,程恪非常想推他一把讓他翻個身後背衝著自己。
正琢磨著的時候,藉著月光,他看到江予奪的眼睛眨了兩下。
“你也有失眠的毛病嗎?”江予奪突然轉過頭。
“……我沒有,”程恪往後蹭了蹭,“我是換了地方就不太容易睡得著。”
“哦。”江予奪轉回頭繼續仰面朝天。
“你總失眠?”程恪問。
“也不是總失眠,”江予奪說,“一個月也就失個十天八天的。”
“那得去看看醫……”程恪說到一半想起來江予奪似乎不願意去醫院,於是沒再說下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沉默了一會兒,江予奪又轉過頭看著他:“哎,你為什麼叫這麼個名字啊?我一直想問呢。”
“有什麼為什麼的,”程恪說,“我爸給起的,恪守,就差不多這個意思吧,不過希望太大,失望就有點兒猛烈了。”
江予奪笑了笑:“那你弟呢?叫什麼?”
“程懌,”程恪說,“翻譯的譯換成豎心旁。”
江予奪沒說話,不知道是在想還是根本沒聽懂。
過了一會兒他拿過手機戳了幾下:“還真有這個字兒,懌,高興的意思。”
“嗯。”程恪應著。
江予奪把手機扔到床頭櫃上,想了想:“你弟出生的時候,你爸還沒失望吧。”
“什麼?”程恪問。
“你看,你的名字就很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