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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走吧,我坐一會兒。”
“我陪你。”陳鷹立即坐到我身邊,殷勤得不行。
我拿這傢伙也沒辦法,就隨他去了。
春風拂過,湖面波光粼粼,路邊上盛開的花樹飄下幾片花瓣,落在我肩頭,膝蓋。
我捻起膝蓋上的粉色花瓣,用指甲在上面掐,掐出一道道泛著汁水的小月牙。
心情因此好了不少,偏偏這時又有個煞風景的人張嘴打斷我的休閒時光:“小藜,你就沒打算,再重新試著談戀愛嗎?”
怎麼又扯到這個話題了。
我頭也沒抬,用之前的藉口隨口敷衍:“我說了,我喪偶。”
“那總要重新有個人來照顧你。”
“我不靠人,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你要為你的未來打算。”陳鷹就差沒明說他希望這個‘未來’裡能有他一席之地了。
我厭煩了,吹掉手裡那片被我掐得破爛的花瓣,道:“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話題突然跳到‘喪偶’的原因問題上,他愣了愣,問:“什麼?”
我扭頭直視他,小聲說:“我親手殺了他。”
雖然是有意想要嚇唬他,但我說的都是實話。
他安靜了片刻,沒有我想象中的落荒而逃,而是問:“為什麼?”
居然還問兇手為什麼。我道:“因為我討厭他。”
陳鷹搖搖頭,我以為他要反駁我,他輕輕說了一句:“你不討厭他。”
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
“如果你討厭他,你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這下換我愣住了。
他說什麼?難過……我?
說什麼屁話。
“你每次提到他的時候,看起來都很難過。”他道,“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現在是不是後悔了?”
我當然不後悔。
本應該爽快地回答他,話卻在喉嚨裡翻騰,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他拂掉我頭髮上的花瓣,語氣柔和:“不管你過去發生了什麼,經歷了什麼,只要你想,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擔面對。”
腦袋後仰,我躲開他的手,逃離這個明顯曖昧的動作:“你都不瞭解我,說這些不是太絕對了嗎。”
“如果你願意,可以讓我瞭解你。”
“等你完全瞭解我之後,就會討厭我的。”我呢喃道,“……沒有例外。”
湖面上飛過幾只白色的鳥,在水面上留下一道道破開的漣漪。
“他煮了一碗麵。”良久,我開了口。
陳鷹沒有說話,他可能無法理解我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可他沒有打斷我。
“很難吃。”
“可我後來突然又想吃了,面卻被倒掉了。”
陳鷹安安靜靜陪著我在湖邊坐了很久,坐了大概兩個多小時,我穿的少,風都開始有些涼了。
我也想回去了。
陳鷹和我道別離開後,我又在湖邊上站了會兒,抓了幾片花瓣揉在掌心裡玩。轉身離開時,我朝上面看了一眼。
高高的小區樓戶型基本上都差不多,全是露天陽臺,我站在自己現在入住的樓棟下方,正好看到某一層的陽臺上站了個人影,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我知道他就是在看著我。
誰知道他看了多久。
我又出現幻覺了。
它之前也喜歡這樣看著我,等我回家。
我抬腳上樓,到達家門外,我沒有進門,而是雙臂環胸倚在房門口,看著對面緊閉的門扉。
果然,一分鐘過後,對面的門開了,梁枝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