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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澈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苦膽破了?”
姜臨搖搖頭:“不,沒有你喂得那口好吃,不過不要緊。”
風澈:“……”
他啃了一口手裡的,突然覺得手裡的有點不是滋味。
自己喂的真有那麼好吃?
那姜臨喂的會不會更好吃?
要不讓姜臨喂他
他正在腦子裡謀劃用什麼蹩腳的理由能嚐到姜臨喂他的魚,周身驟然一靜。
密林深處的飛鳥止啼,猿猴靜寂,那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
風澈幾下解決手裡的魚,拉過姜臨的袖子,站在原地等著對方到來。
河邊的密林中突然捲起一陣旋風,風澈身後的潺潺流水聲豁然停頓,鼓吹的葉子也如同失了生機,以詭異的姿態凝固在樹梢。
時間似乎靜止了。
風澈手中姜臨的袖子不知何時已被他鬆開,他回眸望去,身後只剩下厚重的濃霧,甚至連剛剛掛著烤魚的樹枝都一同消失了蹤跡。
四周狂風鼓吹,大霧卻越來越濃,風澈冷著一雙眼看向密林深處,知是那人現身了。
那人白衣飄然,一頭纖長濃密的白髮隨風向後漫卷,無機質的眼無悲無喜,偏生臉上掛著一絲和煦的笑意。
他一眼望去,只覺得那人似風也似雪。
風澈心下一沉,他想過是學堂的先生,甚至懷疑過,是不是用心良苦的衛世安,想要抓他入裁院早日審判;亦或是對他稍懷憐惜的趙承文,想要再來幾句勸導他向善的大道理。
但他從沒想過是許一諾。
他知愛徒二字是陷阱,但對許一諾來說,未嘗不是事實。
因為,他確實算是許一諾的徒弟。
許一諾雖以文入道,但一手化形幻術卓絕,他當初磨了對方許久,才求來的師徒名分。
雖然他們當年,未行過三扣束脩之禮,也不曾對外宣傳過拜師之實,甚至他沒叫過對方几句正經的師傅——大多數都叫老狐狸。
許一諾大乘期壽命綿長,一生見過多少惹人憐惜聰明伶俐的弟子,比他孝順比他恭謙的比比皆是。
而他風澈,這麼多年離經叛道,沒回來看授他詩書教他化形的師傅一眼,何至於擔得起一句愛徒。
風澈看見對方一步一步朝他走來,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
許一諾笑意盈盈,走過來看著風澈嘴邊烤魚的油漬,剛想掐掐他的臉,風澈偏頭躲過。
他沒想到請君入甕請來了自己當年的師傅,雖然不擔憂對方殺他洩憤,但還是勾起了對當年之事的心虛。
“是你?”
許一諾見他躲了一下,也不惱:“怎麼不能是我?愛徒二字,自然唯有我可以刻在那碑上。”他抬眸掃視了一眼風澈的神情:“莫非你懷疑是他們兩個?不枉他倆這麼多年,揹著對方也揹著我,偷偷掃一掃你這墳——你還算有些良心。”
風澈垂下眼眸:“有違孝悌,枉顧人倫,何以配得上愛徒,何談一句良心。”
許一諾沉默了一下,緊接著又笑道:“風澈,當年是你自己選的嗎?還是那風行舟逼你……”
風澈像是被觸及了某些不可說的開關,聲音驟然拔高:“是我選的,不關父親的事。”
許一諾看著他的神色,笑道:“姑且算是你自己選的,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選。”
風澈抬眼,下意識地迴避:“你誘我前來,只是為了問當年之事嗎?”
許一諾挽了挽袖口:“我的徒弟,豈會有違孝悌枉顧人倫,豈會在天道之下身死道消,風澈,這麼多年,無論他們如何覺得往事不可追憶,我一直在等你的一個解釋。”
風澈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