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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家一樓一底的小酒店找了個避靜的角落坐下。店主認識小貴子，前來打招呼，送來了幾碟花生米回香豆炒蠶蟲之類的小菜和碗酒後走開了。
小貴子將酒一分為二，各斟了半碗，將小普子的半碗推到小普子跟隨前，說：&ldo;就這點，多了不來。&rdo;
小普子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問道：&ldo;你是怎麼幹上共產黨的？&rdo;
小貴子笑著說：&ldo;還記得我們分手嗎，回老家正遇上革命，打土豪分田地，我和小會都是窮人家出生的，核計一下，土地分到各家各戶，還拿錢幹什麼，乾脆交給了農會，農會當時正缺錢，結果要我們加入革命隊伍。後來蔣介石圍剿，我和小會就出來了。可惜她死了，你呢？&rdo;
小普子說：&ldo;我和你不
同。我用錢買了地，修了房屋。我不想再過流浪的生活，所有和文絹整天呆在家裡，足不出戶。誰知癩疤臉沒死，糾集土匪年前來搶我們，把你嫂子殺了。我報仇心切，追上山，端了他老窩。你猜，我在斷頭崖的山洞裡找到了什麼？&rdo;
&ldo;銀子呀，珠寶唄！&rdo;
&ldo;對了。一個暗洞裡藏著好多的金銀財寶，足夠我用幾輩子，不過還有另外的東西。&rdo;
&ldo;啥？&rdo;
&ldo;你猜一猜吧！&rdo;
&ldo;槍、子彈，土匪多半都要藏那玩藝兒！&rdo;
&ldo;槍和子彈固然有，除了槍、子彈和金銀財寶，我還得到了一個女人。先前不是向你介紹了蘭花嘛，她是癩疤臉一個拜把子兄弟的女兒。癩疤臉的拜把子兄弟捲入官軍之間的鬥爭，被成都來的汪司令剿殺了，癩疤臉翻臉不認人，乘人之危，劫了馬家寨，霸佔了蘭花。我上山打癩疤臉才將她救出來。&rdo;
&ldo;難怪我看她嫂子不象嫂子，丫頭不像丫頭。我還以為是你在路上遇上的什麼大家閨秀呢！&rdo;
&ldo;人挺聰明的，只是好勝心強。&rdo;
&ldo;幹嘛不娶她呢，文絹嫂子死了，孩子還小，娶了她也有個照顧。&rdo;
小普子沉然不語，他將碗裡剩的酒一吮而盡。他朝外面張望，街上有清冷的月光和零星的行人。
小貴子見他悶悶不樂，想心事，將自己碗裡的酒倒了一些給小普子。轉移了話題，他說：&ldo;來普子哥，咱們幹了它。如今你是老爺，我鬧革命，雖然積壓自走的路不同，但感情是常在的。說不定有朝一日進大巴山，還會鬧到你的頭上來呢！&rdo;
小普子悽然端碗應付，他說：&ldo;什麼老爺，亂世之中敬且偷生。你們真的進大巴山，我也同你們一塊幹。&rdo;
&ldo;你捨得那麼多的家產嗎？&rdo;
&ldo;啥捨不得，土匪手中搶來的，又沒人我流血汗。&rdo;
&ldo;好，喝了吧，吃點飯菜，等會兒還要打仗。&rdo;小貴子向店主喝一聲，店主盛了一缽米飯來。
小普子沒有心思吃飯，何況酒也稍喝多了一點，他有些微醉。他舉著筷子夾了一些冷盤在碗裡，心不在焉地咀嚼著，問道：&ldo;今晚打誰？&rdo;
小貴子見周圍無人，答道：&ldo;你只管休息吧，別的事甭問。&rdo;
小普子有些不高興，他說：&ldo;你把我當成外人了。我那麼遠擔驚受怕的來看你，你卻不信任我。我很重感情，講義氣。如果需要的話，我和家兵有三個人。兩個家兵都是挺勇敢的，何不讓他們見識見識。有經驗了，回家也好教其他的家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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