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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會,她還是覺得坐不住,太陽穴都在猛跳,才剛站起來,一個小孩就撞了過來。
撞在了一邊劉遠生的背上,劉遠生一轉身,就聽到劉聲聲哭得抽噎,「爸爸……賀、賀毓阿姨還在水裡……」
劉遠生不明其意:「你說什麼?怎麼灰頭土臉的?」
這裡燈光明亮,很清楚地看到小孩臉上還有草屑,後面也跑來幾個小孩,氣球都顧不上了,拉著的一個濕噠噠的小女孩,還在哭。
氣氛被擾亂,柳詞問:「你說賀毓在哪?」
她站了起來,神情慌亂,連眼皮都開始跳。這個莊園裡有水,一個是小池,就在長桌邊上,還有一個人工湖,有些遠。
離大廳倒是近,但賀毓去洗手間也不用經過那裡。
她往那邊望了一眼,太遠,一個光點在平靜的湖面上 ,浮動著的。
柳詞抬腿就跑,高跟鞋太礙事,她差點摔倒,金迦扶了她一把,她們一起跑,在場的人也跟了過去。
小孩的哭聲越來越大,被父母問是怎麼回事,夜風裡搖曳的那個氣球,漂在湖面上,根本不見賀毓的蹤影。
柳詞喊她:「賀毓,賀毓,賀毓!——」
她怕得要死,渾身都在發抖 ,湖邊的籬笆層次不齊,但也捆著明滅的小燈,看上去很漂亮。
金迦拉住柳詞:「指不定是搞錯了。」
柳詞甩開她的手,劉聲聲被劉遠生拉著,小男孩臉上全是淚痕,哭著說:「小小跟我們玩氣球,她的氣球掉了,被風、風吹,就飄到了湖裡……」
小孩子對氣球喜歡得很,玩偶環節都歡呼雀躍,那個叫小小的女孩是賀毓一個朋友的侄女,這個時候渾身濕透,瑟瑟發抖地哭。
一群人圍著平靜的湖面。
柳詞衝進了湖裡,金迦沒能拉住她,因為她跟了上去,發現這個湖很深,柳詞沒幾步,湖水就沒過了她的膝蓋。
安保過來,有人跳進水裡找人,柳詞哭不出來,眼眶漲得發疼,一遍遍地喊著賀毓。
可是沒人答應她,風聲被這種氣氛凝固,風也停了。
……
賀毓被帶上來的時候渾身濕透,眼睛閉著,又是一陣搶救,救護車帶著刺耳的聲音來,帶著賀毓跟柳詞還有洪蘭紋走。
誰也沒想到會這樣。
柳詞根本就沒想過會這樣。
當初挑這一天,賀毓是這麼說的:「十月挺好的,說是金秋,其實還挺熱,冬天就太冷了,剛剛好。」
「而且我們再見面那天,也是十月啊。」
她笑得雙眼眯起,問柳詞:「這樣不好嗎?」
柳詞壓根不在乎哪天,只覺得能在一起就很好了。
賀毓湊了過來,「那就這天囉。」
柳詞嗯了一聲。
上午的時候柳詞想,這天很好,大雨放晴,天公作美,也表示我和你天作之合。
現在她渾身冰冷,只覺得這天一點也不好,先是暴雨襲城,然後是冷風不歇,再出現的那些人都像是陰魂,只等著吞噬掉賀毓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靈魂。
賀毓的手好冷,冷得柳詞腦子一片空白,洪蘭紋的哭聲不像她平日裡的大嗓門,低低嗚嗚的。
她們是賀毓最親的人,照理說應該有個幸福的一生,起碼在街頭被採訪你幸福嗎的時候回一句還好吧。
怎麼連這個機會都沒了?
柳詞還是拉著賀毓的手不放,儀器被收走,賀毓的頭髮濕漉漉的,在枕頭上蜿蜒出水跡。
急診很吵,一道門簾擱不住人間的所有悲慟,洪蘭紋伏在賀毓的身上,罵著她,邊哭邊罵,像當年她痛罵賀毓把補課的錢拿去買漫畫書一樣。
可是沒人會嬉皮笑臉地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