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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深看向他時,眸底的寒霜褪去,但依舊黑沉沉的,江棲鶴看出這是在生氣。
有什麼好生氣的,不就出賣色相麼。
江棲鶴毫不在意地想完,招手令陳一過來,讓他去打探方韻之喜歡哪款。
這位方小姐性格張揚,又有日月□□護身,行事能夠稱之為豪放,城中但凡有耳朵的,都知道方小姐的特殊喜好。
沒過一會兒,陳一就回來了:「最近方小姐對玉春樓的花魁陸雙雙窮追不捨。今夜還是煙羅街三年一度的雅會,各樓花魁們都要沿江巡遊,據說方小姐準備了一份大禮給陸雙雙。」
江棲鶴若有所思地點頭,話說得臭不要臉,「我謝謝她這份大禮了。」
天幕沉下來後,屋外竟飄起了雨。細雨輕薄如針,為簷角欄杆溶上一層霧似的水光;也紗似的落到頸後、臉上,癢絲絲的,又無處拂去。
夜色沉沉,酒香暗浮,和著穿城而過的斕江上傳來的裊裊清唱,分花拂柳而來。
到處都是紅塵暖軟醉人意,籠了雲霧紗的六角燈高照,一時之間,難以分清是岸邊悄然盛開的花撓心,還是琉璃畫舫中女兒胭脂色勾魂。
江棲鶴幻化出一襲水色紗衣,翹起腿坐在本該是陸雙雙坐著的梳妝鏡前,執起眉筆,琢磨著要不要為自己描眉。
他換回了自己本來的臉,粉黛未施便已明艷逼人,眼尾如勾,淚痣欲泫,眸光盈盈,比斕江水還要清透。
朦朧燈光透過籠著鮫綃的燈盞照下來,鴉羽般的長睫在眼下投出陰影,尖兒顫顫的,恁的勾人。
陸雲深立在他身後,薄唇緊抿,臉色微微發白。江棲鶴透過銅鏡看了他一會兒,忽的扭過頭去,抬手往陸雲深額上試探。
光用眼看不覺得,手一觸,才發現這人有些發抖,額頭的溫度也比平時涼上幾分,且黏黏的,滲出一層薄汗。
「暈船?」江棲鶴挑眉。
陸雲深不自然地別過臉,往旁挪了挪,坐到凳子上。
畫舫隨著江水起起伏伏,垂著的簾、掛著的燈都輕輕地晃個不停,陸雲深霽青色衣角也在擺動,他察覺到此,生硬地伸手一按,大概是藉以麻痺自己。
江棲鶴被他的舉動逗笑了,「煙華海懸劍山莊的陸大莊主,您老人家竟然暈船?」
陸雲深對懸劍山莊和煙華海沒什麼概念,但江棲鶴老叫他陸大莊主或陸莊主,他便知曉這是在說自己。
他咬著唇避開江棲鶴的視線,不想讓這人看見自己的窘狀。但江棲鶴是什麼人?就喜歡做別人不讓做的事。
這個混帳沿著圓桌反方向走,給陸雲深造成一種他是要回去梳妝鏡前的錯覺,走了數步後腳尖猛地一轉,飛身一掠,出現在陸雲深眼前,笑吟吟地扳起他下巴。
「要去甲板上逛一圈嗎?夜裡的斕江很美。」江棲鶴眨眼。
陸雲深掀起眼皮,漆黑眸子瞬也不瞬地瞪他,過了一會兒,彆扭地拍掉江棲鶴的手,撲到屏風後的榻上。
這張榻不寬,一人睡剛好,兩人則擠,輕紗羅帳自頂上垂下,軟墊鮮紅。陸雲深白皙的手指抵在上面,忽又想起什麼,氣呼呼地起身,恰這時船行過激流處,猛地一盪,連跟著過來的江棲鶴步伐也倏然一晃,與陸雲深撞在一處。
羅帳遭扯落大半,陸雲深被江棲鶴壓著仰躺在榻,白髮微散,若流水般鋪開。
紅燭曳進眸底,長翹眼睫顫顫的,陸雲深看了近在咫尺的江棲鶴一會兒,倏的羞紅了臉,別過頭去。
「呀,小白。」江棲鶴開口逗他,「小小年紀,怎麼好的不學,偏學人家躺在榻上勾引人呢?」
陸雲深抿了會兒唇,猛地轉回腦袋,頭一仰,往江棲鶴鼻尖咬了一口。
「嘶——」
江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