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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江棲鶴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那廂,陳一趕緊從鴻蒙戒裡掏出自己的水囊,衝到江棲鶴身邊遞給他。
江棲鶴換了塊地兒漱口,將水囊換與陳一後,沒急著回車上,而是盡力調整呼吸,等平穩勻長後,開口道:「你把你的劍借給了我,還當著沈妄的面帶我離開,可有想過後果?」
陳一坐在江棲鶴對面,聞言撓了撓頭,「本來的計劃是我不露面,但我……我一時衝動,就……」
說著,他急急抬起頭來,擺手道:「我沒關係的,反正我資質差,在神都魂了這麼些年,修為依舊止步不前。神都不要我了,大不了我回家種田。」
「這不是神都要不要你的問題。」江棲鶴耐著性子與他解釋,「你這是在和神都作對。」
「啊,好像是哦……」陳一又垂下腦袋。
江棲鶴換了個問題,「你為何會入神都?你並非學劍這塊料。」
他語氣平常,似乎不過是在談今晨天氣如何,午膳要吃什麼,但十六七歲的少年顯然被打擊到了,一張臉漲得通紅。
「我、我能行的,能學好的。」陳一揪著他灰撲撲的袍子,聲音壓得極低。
江棲鶴眸眼一轉,就著陸雲深的手換了個坐姿,繼續道:「你為了助我,不惜與神都相對,既然如此,你不會是為了我,才入神都吧?」
陳一睜大眼睛,「啊」了一聲。
因仰慕春風君而入神都,陳一併非個例。神都每四年大選一次,多的是為了春風君而去的人,可這些人並非都擁有劍修的天賦。
修行一事,若是沒有天賦,縱使再拼命努力,也很難得到與之相符的結果。
江棲鶴嘆了一聲,「少年人。」
「我、我……我能學好的!」陳一唰的揚起腦袋,拳頭握緊,眼底淌著水光。
「不要因為仰慕欽佩一個人,就要與他走相同的道。」江棲鶴低聲說著,春風漫過山崗,壓彎沒過腳踝的淺草,不知名的花瓣被吹過來,在它面前打著旋兒起落而去,他的語氣變得溫柔,話也沾上了花的香,「他不一定如你想像中那般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你的那條,註定與旁人那條不同。也許你現在還找不到路的入口在哪兒,或者仍在岔路上打轉,但總有一天會走上去的。那是屬於你的獨一無二,只有你能走到底的路。」
陳一又「啊」了一下。
江棲鶴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呼吸漸漸急促,陸雲深冷漠地看了陳一一眼,轉身伏到江棲鶴膝邊,替他撫胸順氣。江棲鶴還想對陳一說什麼,白髮小孩兒瞪了瞪他,乾脆利落地捂住他的嘴。
「陸大莊主。」江棲鶴笑了一下,溫熱氣息噴薄在陸雲深指間,撓得他有些癢。
「你讓我把話說完,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再和別人說話。」
陸雲深聽不懂這話裡的深層含義,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看陳一,終是將手挪開。
不過他似乎喜歡上了江棲鶴說話時吹在他手上的溫度,當即換了個姿勢,將臉湊到江棲鶴面前。
江棲鶴無奈地把這張臉拔開,問阿綠:「你可有看見,陸大莊主是如何幹掉天子胥的?天子胥是死了還是傷了?追上來的機率有多大?」
「是這小子和老陸一齊把天子胥幹翻的!」阿綠翅膀在陳一頭頂糊了一下。
「咦?」江棲鶴挑眉,轉頭看著陳一,目光好奇。
陳一臉頰上浮現一絲羞澀,「我、我其實也沒幫什麼忙,當時看見這小孩兒在和人打架,那人在攻勢上處於下風,可這位小少年陷入了一個比較詭異惡毒的陣法中,然後就……施了一點點小伎倆,幫這位小少年從陣法裡脫身,順便改動了一下,將那人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