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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間有些古怪,這濁怪與先前碰到的不同,似乎生出神智,竟在江棲鶴劍光襲至身前那刻自發將身體一分為二,擴散成一陣風,躲了去。
躲避手法還挺高階。
江棲鶴挑唇一笑,舌尖在唇縫輕舔而去,眯了眯眼睛。
風捲起衣角,微斜的劍鋒映過燭火,江棲鶴兀然出劍。
白衣在風裡翻旋,烏髮起落之間,華光在長街炸開,風靜後又起,咬上一左一右的奔來的濁怪。
接著,偏冷劍鋒挑破濁氣沉沉的街,如遊龍一閃,金光長躍,刺破藏匿魍魎的黑霧,灼燒盡蒙在天地間千重萬重的烏紗。
街頭街尾,暮嘆花浩浩,落勢驚鴻。
江棲鶴收劍,身後立著的濁怪外皮剝離,接著慘叫聲起伏,從中滾出兩個人來。
「要不要這麼給我面子,次次都讓我來救。」江棲鶴垂下目光,聲音漫不經心,透著幾分不耐。
「多、多謝……」陳一滾到江棲鶴腳邊,直起上半身鄭重抱拳。
他模樣狼狽,好端端的神都門派服成了布條,比……嗯?比街尾那個駕著馬車的白衣小孩兒還不如。
江棲鶴挑眉,下巴一揚,目光輕飄飄地從白衣小孩兒身上掠過。
後者立即揚起馬鞭,將車駕過來。
這應當是城中某位仙修的車,鎏金馬鞍飛揚神駿,行得飛快,眨眼不到,就穩穩噹噹自那頭停到江棲鶴身旁。
白衣小孩兒將車簾一打,另一隻手沖江棲鶴伸來,黑眸中光澤盈盈,寫著邀請與渴望。
「你怎麼回來了?」江棲鶴垂下目光,沒搭理面前的雞爪子,淡淡地問。
小孩兒依舊是那副表情,仰著面直視他。
江棲鶴:「你離開只是為了弄車?」
白衣小孩兒點頭。
江棲鶴:「為什麼弄車?」
這種答案,便從小孩兒臉上得不出了。見江棲鶴不理會自己的手,他乾脆主動將這人抓住,使力將人拖上來。
馬車的橫木硌得人生疼,江棲鶴蹙了下眉,他立馬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趕緊停手,緊巴巴地望著面前人。
算了,做什麼不好,幹嘛嘗試從一個啞巴小孩兒嘴裡撬話,況且,他確實需要代步的工具。
江棲鶴輕聲一嘆,搭著小孩兒的手,踩上馬車。哪知後面還跟了個尾巴,這尾巴自個兒亦步亦趨也就算了,背上還背著他那不安好心的師兄。
「你是不是傻?」江棲鶴回頭一瞅,不帶半分情緒地對上陳一雙眸。
陳一託了把快從他身上滑下去的杜鵬,咬住唇,不敢再看江棲鶴,聲音也有點抖,「我、我……同門一場,總不能不顧。」
「隨你。」江棲鶴亦收回視線,鑽進馬車後,順道將白衣小孩兒給提溜進來,然後對外面道,「駕車,出城。」
第6章 朝春暮嘆(五)
第三章朝春暮嘆(五)
陳一將杜鵬安置好後,任勞任怨地執起馬鞭,驅車往前。
四匹馬跑得飛快,轉瞬便將此街甩在身後,踏上另一條濁氣未除的街。
江棲鶴捲起雲霧綃裁成的簾,目光冷淡地看著外面,問話的物件是陳一:「濁氣當真可造成幻境?」
「不,濁氣只能使人產生幻覺,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看見的東西都不一樣。但現在這種狀況不同,從前也未遇見過。」陳一飛快回答。
「那便是有人在洛夜城裡布了幻陣。」江棲鶴垂下簾,身邊的小孩兒忽然伸出手,遞來兩個橘子。
這是他在車內找到的東西。此車佈置得相當舒適,宛若一間廂房,軟塌几案,屏風立櫃、香爐茶具一應俱全,櫃子裡還放著書卷畫冊、瓜果零嘴。
「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