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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記得有次我媽去看我,我問她,媽媽你帶我回家是嗎。她說是的,我高興了一晚上,終於可以回家了,可以像安年一樣,待在爸媽身邊了。可是隔天清晨她偷偷走了。我奶奶說,你媽媽不想要你了。&rdo;
林舒看著賀季青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吐出來的字是沒有溫度的。他的眼睛像黑洞似的,望向車前方。林舒抓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冰涼。
&ldo;你是不是覺得我的爸爸媽媽人都特別好?&rdo;賀季青反手握住他。
林舒默默點頭,他們看起來比他的父母要好很多。
&ldo;是的,他們確實人好,大家都這麼認為的。我爸很疼我媽,自從他退休後,都是他做飯。我媽也很疼我爸,年輕時為了我爸放棄了很多東西。他們感情和睦,很少吵架,工作勤懇認真,也會賺錢,把我們照顧的很好。很多人羨慕我家。&rdo;賀季青輕輕的笑著,可是眼神卻是空洞冰冷,跟他的手一樣。
車庫有車進來,大燈刺目的光亮從遠處直直的照進來,打來兩人臉上。林舒眯起眼睛,發現賀季青垂下眼眸,終於,悲傷流瀉,從鼻子到嘴巴。
他喊他:&ldo;賀季青‐‐&rdo;
新進來的車轉彎,去了別處。亮光消失,賀季青抬頭,悲傷不在,一切如常。
&ldo;今天的事,換個人,依舊會這樣。哪怕今天不這樣,也總有一天會這樣。&rdo;賀季青揉林舒的頭:&ldo;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是我和他們的問題。&rdo;
林舒看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睛,輕輕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孫湘問得一點都沒錯,如果他想和他好好在一起,那些都是必須解決的問題,跟李華和林劍坦白,出櫃,表明一切。可是他不敢,也不能。李華不是孫湘,結局一定慘烈。
他最終撲進賀季青懷裡,自責、羞愧、心疼,無聲流淚。
賀季青拍著他的背:&ldo;你不必替我擔心,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需要面對的問題,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我們都是一樣的。&rdo;
事到如今,他還要如此寬慰他,林舒哭出聲。
&ldo;賀季青‐‐&rdo;
&ldo;嗯。&rdo;
&ldo;賀季青‐‐&rdo;
&ldo;嗯‐‐&rdo;
&ldo;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rdo;
語言其實是世界上最蒼白無力的東西,無法完整的表達痛苦,也無法完整的表達愛。人都是透過想像,選擇相信另一個人說出的所有。
賀季青相信林舒對他的愛,那麼那麼那麼的多,哪怕他再加一百個&ldo;真的&rdo;,都沒辦法表達。所以,孫湘問的那些問題,他從不認為是問題。孫湘讓林舒難過了,這才是問題。
&ldo;我也一樣,所以,你不要哭了。我們得回家了,明天我們早上飛林芝呢!&rdo;賀季青捏著林舒的肩膀,提醒他。
林舒從他懷裡起身,卻捂著臉。賀季青笑著點點他手背,把他按靠到座椅上,探身過去給他繫好安全帶。
車終於駛出車庫,奔向回家的方向。明天,還有新的旅程。
作者有話要說: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第26章 出師不利
剛到家,賀季青收到賀安年發來的微信:&ldo;哥,你不要生媽的氣,她沒有惡意。&rdo;
賀季青直接刪除了兩人的對話方塊。即將開啟的新旅程,讓他無意分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