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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看看可有效驗。”隨自身畔,摸出一顆用油紙包好的金蓮寶,移步床前,伸手便待點向柏青青的睡袕。
柏青青面向裡床,和衣假睡。自從黑影進門,知道爹爹等人均在暗處,要想揭破這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神醫真相,而對他面致謝意。但總覺芳心騰騰,好似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應,幾乎沉不住氣,不由暗自罵道:“柏青青,你這是怎麼了?自到仙霞嶺天魔洞內,就幾乎經不住摩伽仙子的‘六賊妙音’的考驗,差點兒把爹爹的一世英名,在這南荒斷送,此時卻又有些膽怯心跳起來,你往日英風,而今安在?”
她這裡剛剛把心定下,黑影也已自言自語起來。語聲雖然極低,因同在一室,又是靜夜,柏青青魂夢所索,聞聲便知昨夜來救自己的及眼前之人,竟就是心頭上放不下的葛龍驤。若不是知道外有醫、丐、酒三奇隱伺,絕不可能再會讓他逃走,並也趁此機會,聽聽葛龍驤自己對自己所說的肺腑之言,幾乎已從床上躍起,一把將他抱住,把這死裡逃生的別來光景,問他個一清二白。
等到聽他自言自語完畢,才知道他怕見自己,果如爹爹所料另有隱情。但什麼“父仇未報”,及“妖婦的萬毒蛇漿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等語,仍然是些亟待揭穿的啞謎。
他已在掏取什麼金蓮寶,並就要來點自己睡袕;爹爹及老化子等人,偏偏還無動靜。自己倘若發動過早,又像以前幾次一樣,被他逃走,要想再度誘他入網,恐怕萬難。柏青青是既想動,又不敢動。心上人近在颶尺,暗跡重重,無從破解。在這種情況之下,簡直是片刻如年,就巴不得爹爹等人,趕快破門而人,極冷的天氣之下,柏青青竟然急出了一身大汗。
房內自從燈被吹熄之後,本極黑暗;時已三更,月光不照窗戶,只能從院內地上反映的餘光,在極近之處,藉以辨物。黑影自言自語之時,離床較遠,柏青青又是咬緊牙關,默不出聲,致未看出她不曾睡著。此時欲待點她袕道,人近床前,看見柏青青嬌軀在衾下不住抖顫。他未料到眾人將計就計,結網等他自投,只道是柏青青病得如此,心頭好生憐惜。兩行珠淚,從面具之內,滾下腮邊,口中低低又道:“青妹,不是葛龍驤薄倖……”
柏青青定力再強,到此時也無法再忍,霍地揭裝而起,極其冷峻地叫一聲:“葛師兄!”
黑影陡出意外,故技重施,回頭便走。柏青青急聲叫道:“你敢再跑。”
門外哈哈一笑,燈火頓亮,龍門醫隱柏長青當門而立。身後站著谷飛英,和手執燈籠的小摩勒杜人龍。視窗一開,獨臂窮神柳悟非與天台醉客餘獨醒雙雙並在,眾人俱是一語不發,寒笑而視。
那條黑影正是蒙面少年,見這般形勢,知道無法再跑,一陣心酸,不由仰面向天,慘然長嘆。
身後的柏青青嬌聲叱道:“葛師兄!我倒看看你變成了什麼模樣,如此的遮遮掩掩,三番兩次,避不見人。”少年驟不及防,一下被柏青青扯落臉上所帶的人皮面具。
面具一落,眾人齊齊驚呼。原來葛龍級臉的上半部,鳳目劍眉,俊朗依舊;但自鼻以下的冠玉雙頰,卻已滿布焦黑瘡疤,難看已極。
玄衣龍女柏青青,手持自他臉上揭下來的人皮面具,面對葛龍嚷而立,嬌靨之上,如罩秋霜。冷冷問道:“葛師兄!你把青青當做了什麼人,就為了臉上這點瘡疤,便不肯與我們相見麼?”
葛龍驤聽柏青青不叫自己“龍哥”,一口一聲“葛師兄”,顯得極其生分,知道她憤怒已極。再看她瘦骨支離,形容枯槁,與天心谷中的一派嬌憨天真,英風豪氣,簡直判若兩人。
不由一陣慘然,滿懷歉疚地垂頭答道:“青妹不要生氣,一切都是龍驤不好,害得青妹憔悴如此。但我除了變成這副醜怪容貌,羞於相見之外,還有比這更重要百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