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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誰將你傷成這樣?!”
他已經失去了知覺,方才上藥時的劇痛都驚不醒他,又怎能聽到我說話。在他一側盤膝坐下,用治癒術為他療傷。可惜法術絲毫不起作用,再耗費下去也是徒勞。該如何是好?
火盆中竹子燃燒時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響到末了,燃成了灰燼,餘溫也在日暮西山時殆盡。
我呆坐了一下午,心頭縈繞著不詳的預感。他背上的傷是棍傷,我也受過,除了忍受之外,根本無法用任何法術治癒。可我當初只受十棍而已,他背上密佈的瘀痕根本數不清。他微弱的鼻息,讓我害怕極了。
我受傷時,他在一旁誦經,所以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為他誦經而已。
一度想放棄,想撲上去朝他大聲哭喊,可還是忍住了。我從沒有過這麼好的定力,孜孜不倦唸到了天邊泛白,寺裡晨鐘敲響。
聽見低弱的呻吟,我欣喜睜開眼,他的唇在動,有了血色,不像昨日那般駭人。
“大師,你醒醒!”
他修長的眉毛不停地挑動,終於張開眼,斜視我。我忙下床,倒了杯水,遞到他唇邊,小心翼翼給他喂下去。
“大師,為何傷成這樣?”
他的眼睛半眯著,氣若游絲說:“你出去。”
“你現在這樣,我如何能放心出去?”
“我犯了戒,要受罰。這是本寺的事,與你無關。”
“你受了多少棍?”我急切道,“你命在旦夕,皆由我而起,我不能撒手不管!”
羅淨闔眼,語帶無奈:“有些註定的劫難,我們避無可避。”
我掀開被子看了看他背上的傷,腦中靈光一閃,“我去濟民堂尋幾味好藥!”說完急急忙忙衝了出去。
騰飛在清晨薄霧中,寒風侵肌。僧帽偶被吹落了,一頭青絲披散開來,飄揚翻亂。本想速速趕去拿藥材,轉念一想,還是回頭去撿那僧帽。不想僧帽正巧落在秦府旁邊的巷口,有三兩的路人。我不能公然從天而降,於是在巷中落地,再偷偷走出去。
拾起帽子,輕輕彈了彈灰塵,不經意間抬頭,竟見秦府大門裡漸漸抬出一口棺材,一行送葬的隊伍也哭哭啼啼從秦府走出來。我愣了半晌,疑是自己記錯了路。想不管不問地走開,可腳下挪不開半分。直到看見面色煞白的秦朗坤跨出大門,我宛如遭了晴天霹靂,一下子癱在地上。
一時間,無數目光齊刷刷看過來。攙著秦朗坤的秀秀驚叫:“是少夫人!”
靜默片刻,人群中像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秦朗坤遠遠看著我,目光如堅冰。一名老道士從隊伍的最前頭朝我走來,正是從前沈雲珞請來的那名道長。他從懷中掏出一面照妖鏡,向著我高高舉起,數道金光迸發,徑直穿透我。
剎那間,無數人尖叫:“是一棵桃花樹!”
道長收回照妖鏡,中氣十足高喝道:“大膽妖孽,竟敢穿著僧袍,玷汙佛門!”
我站起來,兀自朝棺材走去,人們紛紛避讓,唯有老道士擋在我身前,側頭對秦朗坤說:“正是她將妖法施在令堂身上,害她枉送了性命!”
人群中有人高喊:“把妖怪抓起來!”一呼百應。
收住了腳步,最害怕的那個答案已經揭曉了,真的是秦夫人。這些時日,我光顧著自己,卻忘記了為她續命的日子。一瞬間泫然涕下,揪心的痛令我無力反抗,生生被人扭住胳膊按倒在棺木面前。
秦朗坤顫顫巍巍走到我面前,聲音發顫問:“你果然……是妖。娘待你如親生女兒般疼愛,你如何下了手去害她?既然人都害了,又跑來裝什麼慈悲?”
有人大喊:“押著妖怪給秦夫人磕頭!”
秦朗坤用盡全力嘶喊:“我才不要她給我孃親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