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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撲通一聲響。展昭訝異回頭,立刻愣住。
白玉堂跪在院中央。
人雖然跪著,眼神卻比昂然挺立還要鋒利;眸中滿蘊堅定,堅定得近於悲哀。
這樣的眼神抵過千言萬語。言語或者還可以辯駁,但這來自英雄知己的千鈞一跪,無可抗拒。
展昭走回來,俯身扶住白玉堂手臂,卻沒能扶起他。
白玉堂從展昭手裡奪回手臂,中規中矩地叩下頭去,用日語說道:
&ldo;夏目少爺,請您,帶上阿琰。&rdo;
陽光從東方傾進院落,描亮展昭的側臉。
展昭跪下,來扶白玉堂,對方卻固執地只給他俯伏的肩背和下垂的發梢。只有拄在手中的畫影,仍然劍柄指天,氣度昂揚。
展昭雙手把住白玉堂肩臂,掌心感覺到對方筋骨繃緊有如鐵石。
眼前這副傲世骨格,生死搏命也只當談笑,給誰跪過?這雙膝蓋,明明跪在展昭心頭上,生壓活碾一般又熱又疼。
&ldo;玉堂……&rdo;展昭勸慰地低喚。
白玉堂沉默。
明亮的天光下,這沉默如同淮南蟬葉,隱去尚氣江湖快意風發,隱去怒馬鮮衣豪縱風流,甚至連白玉堂三個字也隱去。
只餘一個跪伏在地的日本浪人阿琰,死心踏地要給夏目家的長公子當個跟班。
展昭只覺得胸腔縮緊,血液在其中廝撞得分外鮮明。他想緊緊擁抱白玉堂,但地上跪著的人一身劍拔弩張的氣勢,不容擁抱。
展昭終於收回手,人站起來,向後讓了一步。
然後,白玉堂聽到頭頂上落下展昭溫和純正的東京口音:
&ldo;阿琰,起來。&rdo;
這一句話靈驗無比,白玉堂一下子彈起身來,趨上階去開啟房門,恭恭敬敬地向展昭笑道:
&ldo;夏目少爺,該吃早飯了。&rdo;
雖然是跟班態度,舉手投足間倒是別有風範,貴氣逼人。
夏目広照不由得瞪了一眼跟班阿琰:&ldo;哪有你這樣的僕人,看起來比主人架子還大。&rdo;
阿琰洋洋得意:&ldo;我架子大些,正好抬夏目少爺的身份。走在外邊,要是有人過來搭話,先得過了我這關。&rdo;
哈爾濱的夏季涼爽短促,早晨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
陽光灑上餐桌,展昭專心低頭喝粥,碗忽然被人搶走。
白玉堂剝好一個鹹蛋,把裡面金燦燦油汪汪的蛋黃舀到展昭碗裡,再推回去。然後一臂拄著桌面向他看著。
展昭抬眼笑笑,不慌不忙地繼續吃飯。
這一笑卻觸得白玉堂胸膛深處暖暖軟軟地動了一下。
一頓家常早飯,與愛人只隔著一張桌面的距離。柔和陽光棲在貓兒眉眼上,讓白玉堂一刻也捨不得挪開目光‐‐那雙黑眸深到足以蘊藏風起雲湧,笑起來卻那麼清透,令他忍不住想要親吻上去。
可是眼前的一切靜好如畫,讓他又不忍心用任何行動甚至是心思來驚擾。距離上次安安心心地坐在一起吃頓飯,相隔的長度已經超越了時間本身。
曾經以為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賺的,如今活生生地恬然相對,怎能不萬分珍惜。
展昭看著白玉堂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模樣,伸手給白玉堂半空的碗添了勺粥。
&ldo;我受訓的時候,教官曾經說過,&rdo;展昭微笑,&ldo;睜眼思考會洩露心事。實在要想,閉上眼晴。&rdo;
白玉堂回過神來,端起碗來把粥全部喝光,放下碗,說道:
&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