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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見玄元的眸子裡隱隱有些怒意,身周瀰漫著低沉陰冷的氣息。
“我與君卿未曾……”
“連他的名字都喚的這般親暱?”
玄元眼角的餘光瞥見阿烈朝這兒奔來,從容不迫的將手從我的衣下退出,替我挽緊了腰帶。
“隨雲姐姐。”
阿烈方才射箭費了力,脫下的外袍被蘭笙拿在手裡,香汗淋漓,鬢髮貼面。
我心覺尷尬。
方才那一幕她應是未曾瞧見吧。
我不敢再看玄元的眼睛,總覺得他變得冷峻凌厲,不似平日那般吊兒郎當。
這冷峻讓我害怕,總覺得他再討厭我。他在討厭我的什麼?
“他討厭你身上屬於別的男子的味道。”
阿紫如是說。
每個男子都將自己心愛之人視作心中禁臠,旁人不但不能染指,甚至連瞧一眼也恨不得將那人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而我與君卿日日同床共枕,髮間衣上皆是君卿身上龍涎香的氣味,玄元自然會吃醋會嫉妒。
嫉妒的發狂。
第二日玄元忽的便出征了,生生提前了好幾日,竟不知是為何。
我晨睡時迷迷糊糊中突然一陣心痛,君卿便從外面回了宮。他半夜起身我不是不知,只是不知他這是要去作甚。
“邊事告急,我送寒秋提前出征了。”
君卿未得允我坐起,自個兒寬了衣,鑽進了衾被。
雖說外面微寒,可他的懷抱卻是熱乎。
便這般,我呆呆的望著門縫裡的熹光,未曾言語。
“怎的?”
“無事。”
我把頭蒙進了被中,君卿卻又把我扒拉了出來,擁進懷裡。
可我卻再也睡不著,昨夜裡睡得太早,這幾日太精神,心思懸掛的太多。
心思懸在哪兒呢?
我左思右想。
對了,玄元的辟邪 符籙都還未給我。
看來我掛念的只是那幾張黃紙而已。
可玄元卻是體貼,符籙他早以求得,託蘭笙給我帶了過來。
蘭笙這小子可是無禮,未進殿門便將那裝著符紙的包裹給扔了進來,嘩啦啦弄得滿殿都是。
“你怎的不自己送進來?”我嗔怪道。
“我不敢,你身上可有帝君的禁咒。”
我未得聽得懂他話裡的意思,停下了手中撿黃紙的活計,奔到殿門口想去問個清楚,可蘭笙卻不見了影兒。
帝君。
帝君?
我聽說過的便就只有東華和執明瞭。執明便是真武,真武便是玄元。
怎麼可能?
我自嘲似的搖了搖頭,我與東華無甚交情,而玄元此刻仍未恢復神識,哪有能力給我下什麼禁咒呢?
準是蘭笙那小子在誆我,給自己的無禮找來的託辭。
征戰之事在前庭,我也不便打探訊息,便就只能從阿烈哪裡聽的隻言片語。
阿烈見過戰場上玄元的英姿,提起他來,興奮地面色通紅,滿心神往。
“凌將軍橫劍立馬,一人可當百萬雄師。”
“四萬大軍中出生入死,凌將軍帶輕騎百人深入敵營,直搗黃龍。”
“敵軍密箭如雨,凌將軍血染戰袍,仍馳至陣前。沙場風華,竟是懾的蠻夷棄械而降。”
我未得聽見阿烈所說的玄元如何善戰如何驍勇,我只聽見她說,幾年征戰,玄元受盡萬般傷痛。
我的心似是揪緊了一般。
那個笑起來春水盪漾,一回頭波光流轉,坦坦蕩蕩卓爾不群又看似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玄元,怎能受得了這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