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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故事到這裡的話，的確也算不上什麼悲劇。世間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人與人之間又不會感同身受，所以心裡再怎麼難受也只有自己知道罷了。
那一年，當孫可提前回到家的時候，孫母是意外的。
“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
“大公司就是好，這麼早就放假了。”
沒有得到訊息的孫母理所當然的把這認為了是公司的福利。
“我爸呢？”
“還沒下班。”
“他現在在哪上班啊？天都這麼黑了。”
“還是老地方唄。”
老地方嗎，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父親從沒換過工作，就這樣二十五年如一日。至於自己出生前，孫可就不是很清楚了。
可是以前怎麼沒覺得呢？看了一眼天色，冬天的黑夜總是來的很早。又看了一眼母親那黑白參半的頭髮，也許是他們老了吧？
不只是他們，怎麼現在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老了呢？
25歲的年紀，好像畢業還在昨天，但是轉頭就奔30去了。
“我被辭退了。”
“辭退？”
接過了孫可的行李，孫母一愣。
“是的。”
“那你明年還出去嗎？”
“今年行情不好，不只是我們公司，其他的公司也在大規模裁員。”
孫可沒有回答孫母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解釋著，好像一個著急為自己開脫的孩子。
“是，我知道，明年再說明年，快進來媽給你做好吃的。”
在這個小縣城中做一個保潔，孫母又怎麼知道行情好不好呢？他只知道自己那個兒子既然說了，那就是對的。
這頓晚餐吃的很沉默，並不是父母對自己被辭退這件事有怨言，相反他們一直在找話題。反而孫可自己，只是快速的扒拉著自己的飯菜，吃完後趕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小可，水燒好了，記得洗澡。”
“小可，吃不吃水果，可甜了。”
“小可，我聽見你咳嗽了，這個藥要吃兩粒。”
在他心情最不好的時候，孫母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從門外響起。儘管知道母親是擔心自己，可還是覺得有些厭煩。
“我知道了，你讓我安靜一會好不好？”
或許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這已經是很重的話了。孫母的腳步聲再也沒有出現在門外，兩個屋子更是早早的關了燈。
孫可躺在床上，漫無目的的刷著手機，只有時不時的咳嗽聲響起。光線映照在他的臉上，滿是迷茫。
新年的喜悅短暫的衝散了煩悶，父母也不再提起事業的事情。只是孫母偶爾還會說些什麼從頭再來的話，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能進入這個公司一年就已經很走運了，怎麼可能找得到相同待遇的工作。但是如果讓他回到以前一樣去打工，他自己也是有些不甘心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工作上同樣如此。而且他是真的感覺自己老了，沒有心勁像年輕的時候一樣去折騰了。
“賺不了大錢咱就賺小錢，不管幹什麼工作，只要不偷不搶，就沒人會笑話你。”
“我知道。”
孫可應承著，只是扒開招聘軟體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任何一個工作能入得了自己的眼。
這就是小縣城的無奈，一份堪堪養活一人的工資，面對的物價的增長，只要勤勉的話倒也不至於餓死。但是孫可覺得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自己想要的又是什麼呢？
難不成還是像以前一樣，有多少花多少，菸酒不離身嗎？
雖然自在，可並不長久。
“小可，這有份工作你去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