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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芥抖起來了,原本只是一個小鹽商,每年能過手的鹽不到萬引,突然之間,開始大量出貨鋪貨。
吳芥沒有遵守張巖定的規矩,而是按照老辦法,稍微下調了一些價格,以每斤鹽二百文發賣。
就這已經比零售便宜了三分之一,一時間購買者絡繹不絕,讓吳芥的生意愈發紅火,賺大發了。
而此時,大鹽商們在幹什麼呢?仍然在觀望,私下裡溝通。
圍繞兩淮鹽場,形成了五大鹽商,他們前幾年聯手驅逐了晉商,以鄉梓宗族為紐帶,勢力盤根錯節,很是有些能量。
這五家分別是,白,黃,胡,柳,佘,加起來的資財超過千萬兩白銀,敲重點,這些資財,指的是流動資金。
鹽商的生活是豪奢的,不大願意常駐鹽場,反正都有心腹的人在操持具體的業務。
因此鹽商們最喜歡呆在繁華的金陵,只有這裡的銷金窟才配得上他們的身價。
隨著越來越多的訊息匯總傳來,再加上爆出吳芥這件事,五大鹽商不得不碰頭商量對策了。
比較有憂患意識的是白家的家主,這次就是白無憂把其他四家找來。
“青口鎮那邊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吧!”
黃家的家主接茬道:“白大哥說的是國舅爺,還是那個叫吳芥的小蝦米。”
透過這話,就知道五大鹽商的資訊渠道各自都不差。
胡家的,柳家的,佘家的,顯然都清楚,紛紛把目光集中到白無憂身上,五家,如果硬要選一個當頭的,那白無憂有這個實力跟威望,他們四家都服。
“吳芥,芥癬之疾罷了,只是疑似跟建昌侯搭上了線,現在不好收拾他罷了,而且他只求財,這種人不足為懼。”
白無憂頓了頓,“我更擔心的是建昌侯,他修築的曬場,出鹽的速度太快了,我找人去做了專門的對比,曬鹽比煮鹽有巨大的優勢,這樣下去,煮鹽將不復存在,直接斷掉我們的根基。”
胡家的家主嗯了一聲,“白大哥,能不能跟建昌侯談一談,咱們求財的,多條財路不好麼?”
其他三家的家主一起咧嘴,他們在這件事上沒有完全自主的權力,因為和官府進行了深度的捆綁,就得受到相應的掣肘,他們想跟建昌侯談,有大佬高官不願意啊!
白無憂苦笑,“布政使剛跟我念叨過,要不我能躲到金陵來嗎?那幫傢伙,只把我們當錢袋子,現在還想讓我們衝鋒陷陣,真把我們當傻子了。”
佘家家主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總躲著,人家該不高興了。”
柳家家主哼了一聲,“不高興又如何,咱們是鐵打的鹽商,他們是流水的官,過幾年他們就滾蛋了,怕他個啥?”
“話是這麼說,但已經喂熟了的,總好過下一波從頭開始喂,能別把關係弄僵,還是要儘量維持。”
“可是也得給個準話吧!到底是什麼意思,到現在還打官腔,我也是服了。”
白無憂拍了一下桌子,讓四人靜一靜,“其實是他們內部還沒有一個統一的想法,大概是盼著建昌侯走馬觀花,隨便折騰一下就回京,而眼下看來,建昌侯是認真在修築曬場,短時間內都不會脫離鹽政這一塊,所以我們不能等了。”
白無憂的想法是儘快跟建昌侯接觸,他們五家不出面,但手底下小鹽商一抓一大把,派個合適的人前往就行。
白無憂的訴求很簡單,就是買鹽,甚至可以給到煮海灶戶一樣的價格,把曬場的鹽全部吃下,回頭轉手賣高價。
這套路和吳芥如出一轍,可見純粹的商人共同點都一樣,追求的永遠是利潤。
他們註定要吃閉門羹,張巖一聽是大鹽商,連見的想法都沒有,對這幫鹽商很有牴觸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