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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能拒絕呢?為什麼不能明確地告訴對方,你有女朋友?」
「因為生意關係繫結太緊了,有時候我們也需要倚仗他們。」陸譯年的語氣好似有些頭疼,「面子上的東西還是得做,你明白嗎?況且,聽幾場音樂會,看幾次畫展也不意味著什麼,只是待客之道罷了。」
這一刻時箋突然覺得陸譯年變得居高臨下起來——他要尊重父母的意見,他要遵循上流社會的遊戲規則,所以他理所當然地這樣行事。
她沒忍住問道:「所以你就在這種模糊的邊界上玩心眼?」
「我沒有。我真的平常都離她遠遠的。只有她偶爾來一下,不得已的時候才見面。」氣氛有些壓抑了,陸譯年開了個玩笑,無奈道,「我最喜歡、也只喜歡我的女朋友,可她現在好像還不知道,在和我鬧脾氣。」
時箋沒有笑。
她試圖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
從他的觀點出發,這番話沒有錯,社會上很多東西都需要粉飾,需要虛以委蛇,她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書呆子,也知道這樣做有其道理。
但她只是想尋找他愛自己的證據——他本可以更強硬一點,不是嗎?
他可以為了自己的職業選擇和父母冷戰,甚至在斷了供給時依舊堅持自我,為什麼在這件事上不能為她再往前邁一步?
不進則退。他的父母也在試探她在他心底的分量,相信他們已有了答案。
是太年輕嗎?或者社會地位的尊卑天生就決定處事時用不同的度量衡?
時箋不懂,她僅存的力氣只夠她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那天晚上我回北京,你也是在和他們家吃飯,對嗎?」
良久而難抑的沉默自兩人之間的縫隙逐漸蔓延開,陸譯年說:「對。」
閘刀落下,自腦中發出一聲重響,時箋閉上眼睛,輕顫著聲道:「我明白了。」
「就這樣吧。我掛電話了。」她想她需要冷靜一下。
「等一下,時箋。」陸譯年打斷她,「你現在因為這件事在和我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時箋說。
是誰說人到了愛情裡不會變成傻子?她也開始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察覺到她的逃避,陸譯年也有些著急起來:「我已經說了,我和她沒有一點關係,都是做戲,做給我父母、她父母看,表面工作而已。難道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可我有多喜歡你你是知道的——」
「你這是偷換概念。」時箋很少吵架,大多數時間她不會和人鬧紅臉,但今天不一樣,「我需要的是,你明確告訴你的父母,你不喜歡他們的撮合,你有女朋友!就算有應酬的需要會讓他們為難,也可以用其他方式彌補!」
「好,就算我做的是不妥當的。那你自己呢?」陸譯年突然說,「看看你自己做的事,再聽聽對我說的這番話,難道不是在雙標嗎?」
「我做什麼了?!」時箋莫名奇妙。
「「海」是誰?你這個叔叔我一直覺得奇怪,那周你來申市,我忍很久,最後還是在分別之前悄悄看了你的手機。果然我不該看的。」
潘多拉魔盒開啟,他們都失足跌進旋轉扭曲的黑洞中,被憤怒的情緒指揮操控。
「你們聯絡有多緊密。他給你寄糖果,送你職業套裝——怪不得你不願接受我的禮物。」陸譯年自嘲地笑,「原來你已經有了,不稀罕我的。你們一起連線看電影,你給他織毛毯。」
潮水漫過岩石縫隙讓人窒息,時箋說:「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告訴你來去脈是因為我需要時間,你一直都知道我需要時間。」
如果陸譯年冷靜下來,他不會在氣頭上說這樣的話,他想想都應該知道事情另有蹊蹺,知道時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