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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膝下的三個兒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唯一的女兒據說很得皇上歡心,那些個傳言越發邪乎,聽得人直叫臉紅!
起初藍氏對著寧珮煙處處恭敬有加,相處一段時日,先覺得這位主母不得架子,很好說話,再來是選秀這件事,她發現寧珮煙哪裡是好說話,根本是隻比吳氏還不如的軟柿子!
反正女兒進宮的事已成定局,依著慕容家勢大,定能當選。
想著今後自己就要做成皇上的岳母了,趁著這勢頭,沒準藍氏也能得個封號,由得也要人尊她一聲‘夫人’!
這人樂和得忘乎所以,遂動起把寧珮煙趕回蘇城的念頭。
只要寧氏一走,太傅府還是她的天下。
往好的想,將來女兒爭氣些,為天家誕下龍嗣,她就是被扶正都不無可能!
北狄的公主算什麼?
大楚與北狄很要好麼?
放在家裡好看,說出去體面,其實是燙手的山芋。
否則,她怎會躲在蘇城那麼多年,連天子腳下都不敢近!
藍氏越想越歡脫,經金氏三言兩語的攛掇,膽大包天的推了軟弱的吳氏打頭陣,逼宮的好戲在前廳唱得風生水起。
……
慕容紫兄妹二人將來龍去脈都摸了清楚,不由的一同笑嘆:這人吶,只要有異想天開的腦子,還真沒什麼是不敢做的!
剛到前廳,門檻未跨進去,一道尖利的叫囂聲先傳了出來——
“夫人先前說的都在理,天下間只要是為人母的,沒有誰願意離著兒女天南地北各自一方,單是妾身想到女兒不久就要入宮了,心裡都難過得緊。”
聽這話語內容,當是那囂張得找不著北的藍氏。
緩了一緩,她像是做了個醞釀,才提高嗓子繼續道,“可夫人身為北狄大公主,身份實在叫人忌憚,如今老爺與三公子在朝中很是水深火熱,四小姐在宮裡不清不楚的,前路都不明白,唉……已是亂成這樣,近來北狄那邊又頻傳異動,妾身……擔憂得寢食難安!”
這番話著實說得難聽。
先拿了北狄和大楚多年的摩擦和相互窺視來遷罪寧珮煙,再而言明慕容淵和慕容徵父子兩的矛盾,內憂外患啊。
還有,藍氏說哪個在宮裡不清不楚?
慕容紫臉色沉得極深,若非慕容徵好心情的攔了她一下,她已衝進去教訓那些不怕死的東西!
關於藍氏口中的‘異動’,兄妹兩都清楚。
寧玉書人還沒回去,再怎麼說都是北狄皇子,突然失蹤長時間,想不引起***動都難。
逢著這個節骨眼上,他會去到哪裡不難猜,就看等他回去之後如何幫自己圓說了。
只不過按著眼下的情況說,藍氏的兄長管著鴻臚寺,此番推斷從她嘴裡說出來,就多了幾分真實性。
且聽正廳裡,又得一個溫潤緩和的話語聲在說道,“話雖如此,北狄那邊聽風當作雨,草木皆兵的,都算不得鮮聞了,倘若真發生些什麼,夫人當初因著與老爺情深意重才來到大楚,多年來獨居蘇城,這份用意良苦,皇上定會明鑑。”
縱使武德皇帝的皇位不正,登基的日子尚淺,但從行事作風來看,頗為寬厚。
誰要敢說‘不是’,等同於說皇上心胸狹窄。
她還道,“哪怕有些不講道理的非要拿此對慕容家大做文章,有老爺,有二公子和三公子在朝中撐著,老天爺作證,大家拿道理出來講,自古有言:禍不及妻兒。”
不用多想,此人定是吳大學士之女。
換別個,輕易說不出那麼有理有據的一套。
藍氏笑得輕慢,嬌嗔道,“姐姐不愧是學士府出身,字句都叫人信服,可我啊,只是個見識短淺的婦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