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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我懂,那是自己至親至愛的人,憑什麼要節哀順變。
“嗯……”嫂子的聲音微啞,壓抑著難過。
“什麼時候出殯?”我顫抖的聲音透出了壓抑的情緒。
“後天……”話音還未落,嫂子聲音時高時低,壓抑的啜泣著。
“我和於揚這兩天趕過去,你顧好自己。”她在那邊壓著聲音,聽得我心裡愈發難受。
“你別來了,我……我聽,”說到這裡,嫂子開始哽咽,“聽你師兄說,你之前被網暴了,險些想不開。前幾天還住院了剛好點別又給自己搞垮了身體。”
“我沒事兒。”我拿著紙巾悄悄的抹著眼淚,手指狠狠地嵌入到掌心裡。
“小姜那天還給他打電話,問他之前有沒有碰見過感染了傳染性炭疽後,昏迷這麼久的病人,你師兄一想就知道你又出事了,原打算等他忙完給你打電話。”嫂子在那邊說著話,我死死的咬著嘴唇,血腥味兒充滿了口腔,眼淚不值錢的打溼了領子,“他昨天早上還說等今天看完診一定要給你打電話細問問。”
“他總跟你導師說,你這孩子在臨床上實在是有天賦,等下次見你一定找你好好聊聊。”嫂子哽咽著。
嫂子在那邊自說自話,我仰著頭從沙發滑落到了地上,一隻手死死的捏著手機,一隻手捂著嘴不讓啜泣的聲音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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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薑推門進來,把我拉回到了沙發上,接過了電話,安慰著那邊的人。
我躲在沙發的角落裡,眼神空洞的看著沙發靠背,淚水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滑。
結束通話電話良久,我和老薑就那樣坐著半天沒說話。
老薑和大師兄很是相熟,頗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覺,若說老薑當上副主任醫師是天賦異稟,那大師兄出任主任就是厚積薄發。
大師兄欣賞老薑的天才絕倫,老薑欣賞大師兄的憑實力說話。
老薑掛電話後起身從冰箱裡拿出啤酒,將其中一瓶開啟遞過來,我拿到手裡一抬頭就喝進去了一半。
空間只有易拉罐的聲音,茶臺上空罐子越來越多,逐漸堆滿了整個茶几。
當於揚趕到時,我們倆已經把冰箱裡的啤酒都給清空了,我靠在沙發靠背上一聲不吭。
於揚默默的將一件兒啤酒放在了我倆中間,起開一瓶自己灌了進去。
三個人的沉默誰都沒再說話,客廳裡只剩下開易拉罐的聲音。
第二天醒來時,我還是縮在沙發一角,抱著雙腿,腦袋靠在沙發背上,眼睛腫的睜不開,幾根頭髮絲粘在臉上。
老薑睜著眼睛沒說話,黑眼圈好像焊死在了他下眼瞼,於揚趴在茶几上,手裡還握著已經癟的不成樣子的易拉罐。
“我去上班了,這幾天你跟於揚去幫著忙活忙活,別讓嫂子太累,照顧好她。”老薑拿著手機站起,停了一分鐘轉身將我從角落裡拉了出來,給我順了順不乖巧的頭毛,微微嘆口氣,“乖,別哭,好好送你大師兄一程。”
聽到這話我的眼淚彷彿是開閘了一樣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心臟彷彿是被人死死地攥緊,疼的喘不過來氣,老薑輕輕給我拍著背,壓著嗓子說“去看看吧,這幾個小師妹,他最不放心的也就是你了,別讓他走不安生。”
我哭的喘不過來氣,死死的抓住老薑的衣服,那一刻有懊惱、有悔恨。明明是給他打個電話,把他引出去就好了,為什麼自己就沒做呢?
於揚被我的哭聲吵醒,從老薑那接過我,一下又一下的摸著我的頭髮。
“你去上班吧,這裡有我。”於揚聲音有些發涼,我重新縮回自己的角落,眼神放空。
:()餘燼與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