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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窈,你終於來看我了。」
孟硯白臉上有羸弱的病氣。
表情溫和,很難與幾天前在辦公室裡歇斯底里的男人畫上等號。
「對不起啊,」他很抱歉地朝她笑,「前幾天我太過分了。應該還在生我的氣吧?」
心軟與同情向來是杜窈的弱點。
她抿了抿嘴唇。
在原地緘默半晌,直到空氣裡的浮灰慢慢下落在地板的縫隙裡。
還是走過去,拉一把椅子坐下。
孟硯白便看見她毛衣袖口伸出一截細白的手腕。淤痕剛褪,還有隱約的紅。
又很歉疚,「還疼嗎?」
「已經好了。」
「對不起,」他挺自責的模樣,「讓你受傷了。可是那會兒,我真的控制不了。我太害怕失去你——」
「孟硯白,」她略感不解地看他,「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我?」
他一愣。
杜窈試圖解釋自己的困惑,「……我從來沒有對你付出過什麼,也從來沒有回應過你的感情。你不應該這麼喜歡我,喜歡這麼久——這很沒有道理,對嗎?」
她咬了下嘴唇。
「所以……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孟硯白:「誤會?」
「比如,」她想了想,「你以為我做過一些打動你的事情,其實並不是我做的。」
孟硯白笑,「你以為是什麼狗血小說?」
「但是……」
「小窈,我還不至於傻到喜歡錯人。」
於是,「那你為什麼喜歡我?」
她再一次問。
這個問題在蘇城的幾天一直困擾她。孟硯白愛得近乎病態,不正常。
但杜窈仔細捋過他們認識的四年。
從頭到尾。
孟硯白似乎從在街上見到她的第一次,就對她很好。力排眾議把她一個沒有身份證明的人招進分公司——那會兒,他剛上任。手裡尚沒有握緊實權,也並不服眾。但是依舊頂著壓力把杜窈收進來,替她補辦身份與各類證件,甚至借錢予她找房子住。
杜窈很感謝——甚至稱得上感激他。
才簽下一封很不平等的合同,承諾會一直幫他,直到拿穩正時全部的股權。
但也僅此而已了。
天陰下去。
孟硯白躺回病床上。頭略陷在枕頭裡,英雋的臉兜罩上一層淡淡的灰翳。
「你應該不記得了。」
他注視著天花板熄滅的吊燈。無光,杜窈邊聽邊起身去開燈。
「有一次我生病,是你來送的藥。」
燈被撳亮。
杜窈不適應地閉一閉眼。孟硯白卻依舊睜著眼睛,直視。
即便被刺激出生理性的淚與血絲。
他依舊不肯移開目光。
聲音喃喃,「當時我在辦公室裡,其實一切都很好……對,我已經習慣了,腦子裡窸窸窣窣有其他許多人在講話的聲音。他們把我前半生的過去打亂……魔方,像打亂的魔方一樣……然後重新塞回我的腦子裡。可是那又怎麼樣?我能辨別真假……」
杜窈聽不明白。
他也似乎沒有要她明白,自顧自地胡言亂語。偶爾輕輕地笑,有莫名得意的意味。
「……直到你推門進來。」
他坐起來。
「你把藥遞到了我面前。很關切地問我有沒有事,要不要叫醫生……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生病的我。」
天邊雷聲乍響。
「於是我抬起頭——」
他的神色依舊溫和。眼裡卻持一種狂熱的情緒,緊緊地盯住杜窈。
「就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