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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手去碰口袋裡的煙,聲音發啞地應了回去,「……沒有。」
杜窈把腦袋一扭,「聽見了吧。」
程紹妍卻並不在這處發氣。一跺腳,「你憑什麼叫他哥哥?」
「關你什麼事。」
「他是我哥哥!」
程紹妍越發覺得他們兩個親暱的模樣刺眼,掙開了母親的手。
衝過去,伸手去搡杜窈。
「走開——」
她氣紅了眼。
但並不如預想裡把杜窈推開,反倒手腕被一股力量鉗制,疼得她驚叫一聲。
仰頭。
程京聞淡漠地看來。神情肅殺,眉眼一派戾氣橫生。似乎呼吸都是冷的。
「你要幹什麼?」
他緩緩的張口。
天地間月光與雪潑灑,茫茫一片。獨他一人一身黑,長身而立。
鋒銳得像一把劍。
程紹妍頓時心裡膽怯,「哥哥,我才是你的妹妹……」
「你不是。」
「我……」
「我沒有家人,」他淡聲,「你們也不用為難自己用父母相稱。」
程京聞轉過身。
要走,又似乎想到什麼似的轉過身。指尖捏一根煙,停在講話的唇邊,被呵出來一點白氣繚繞。像已燃的煙。
「錢會照常到帳,」他冷淡地瞥一眼拉扯程紹妍的女人,「別做多餘的事。」
或許目光太過刺骨。
女人呆了一下,破天荒沒敢張口說反對的話。
他們的確仰仗與程京聞四年前簽的一紙合約,在上京過富裕的生活——
仰仗一個小三的兒子。
女人回過神,還是幾乎要把牙齒咬碎。
-
晚風橫吹。
細碎的雪被斜斜地打在杜窈懷裡一捧玫瑰上,堆在花瓣的一緣,淺淺的白。
把雪仔細地抖掉。
杜窈抬起眼兒,去看程京聞。面無表情,辨不出什麼想法。
咬了咬嘴唇,低頭。
再仰頭,與他望來的目光不折中地碰在空中。雪花四散。
他一哂,「擔心我?」
杜窈少見地沒有否認。輕輕扯一下他的袖子,「其實,程紹妍對你還挺好的。」
「講這話你自己不難受?」
程京聞涼涼地覷她一眼。
「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她。」
杜窈講話的聲音逐漸心虛。
可是比起不喜歡誰,她更希望程京聞——至少有感覺被愛。
無論是否接受。
「得了,」他睨一眼,「還操心到我頭上了。」
杜窈噘一下嘴。
四下望,他們已經離開商業街。剛才漫無目的的一段路,走到江邊。
水面幾隻熄燈的船,停泊在岸邊。
船工一家圍坐在一起吃晚飯,時不時迸發大笑。在隆冬午夜,生出難能可貴的熱切。
或許她注視的時間太長。
程京聞也看過去,「怎麼了?」
杜窈抿了一下唇角。
懷裡包花的錫箔紙發出細微的聲響。往左移了一步,離他近一點。
「沒什麼。」
程京聞側眼。
定定看她片刻。挺無奈地抬起手,在她腦袋上捋了一把。
「我沒有事。」
杜窈頭頂一沉。
掀起睫毛尖兒,望見他溫和的眼神。臉上一燙,晃開他的手。
咕噥,「誰在乎你有沒有事。」
又是一副彆扭勁兒了。
程京聞很淡地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