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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歲前的老師,所以城叔並未見過
他叫那日蘇,是陳巴爾虎旗一位牧民的孩子,當年做崇慎老師時才滿18歲,所以現在城叔看著他還是風華正茂的模樣。
這位老師是尼斝親自去挑的,專門陪崇慎玩,十歲以內的孩子對父母都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感,王爺又是一個喜歡擁有主導權的父親,所以他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崇慎腦子裡,孩子就會默默的去接受,去樹立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尼斝是個明白人,為人妻儘量不反駁自己的丈夫,但為人母又往往思慮深遠,這回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以尋個玩伴為藉口,找了個剛成年的小夥子,這人尼斝試探了很久,草原上生長的人有著泣血的方剛,性格爽快耿直,又讀過書,但不是死啃書本的蠕蟲,他涉獵廣泛,愛好運動,讓他成為崇慎的玩伴加老師,其實是崇慎的榮幸。
的確也是,在崇慎幼年,這位天天帶著他在院子裡摔跤的好夥伴教他摔倒了自己爬起,教他不能躺在地上耍無賴,教他很多書本上不會寫的生活常識,甚至教他如何度過十歲男孩懵懂的性生理盲區,他亦師亦友
朋友是身份,老師是尊稱。
但是他只陪伴了崇慎四年,從八歲到十二歲,之後那日蘇也在成長,成長到了二十二歲,他也成長到下一個階段,有了其他的人生追求,他辭別,他沒有回頭,他沒留下隻言片語。
尼斝是傷心的,她在這四年裡視他為自己的弟弟,而且在他走後的幾年,用懷念的方式流露自己的疼惜,崇慎都能感覺到,他也喜歡這位玩伴,尊重他的選擇,並且從母親的態度知道這是他和母親都要珍惜的人。
所以這年崇慎二十六歲,他有了人生新的想法,他成熟的晚,但是難得想開了要進取,他想要學經商之道,雖然有很多人能教他,雖然那日蘇不是經商出身,甚至不諳其法,但他還是幾經周折的找到了他,願他回來,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不知道那日蘇這些年過著怎樣的生活,變成了什麼樣的人,甚至是否完成了他當年的那些藏在心裡的夙願,他跟那日蘇不沾親帶故,但信任非常
有時候人總是對親近的人戒備心異常,但是對一面之緣的人放鬆警惕,城叔是不太樂意的,但是崇慎的特點就是決定的事情一定要撞南牆,撞了南牆也不回頭,撞破了也要大步流星向前走,所以城叔沒有發言權,他只能順從。
這會子林嫂和多妹收拾出來東廂房,那日蘇唯一的行李就是一個手拎竹編的箱子,他自己提著進去,關了門就再沒有出來。
晚膳的時候他走出,吃過之後又是一語不發的回房,崇慎這回跟了進去,關上門,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
☆、心思
那日蘇脫了長袍,換了身輕便的,坐在桌子邊上,崇慎跟他對坐,那日蘇只是簡單地問了他目前的生意都有哪些。
“目前我搬出王府後魚塘是父親自動劃分給我了,但是我從來沒去過,由史旭照料著,手底下有四個工人,魚塘問題不大,經營很穩定,收益也是。”崇慎答。
“你自己做什麼了?”
“出來後開了家當鋪,僱了王府以前的會計徐匯看著,剛開個把個月,就徐匯一個人。”
“收益呢?”
“因為沒有太大開銷,所以還好。”
“當鋪簡單,只要掌櫃的看東西不打眼,這買賣還是好做的,你要考察這街上有幾家鋪子,多了不見得是不好,大家都喜歡找能貨比三家的地方,要是就孤零零你一家,他們也是不願意進去的。”那日蘇又喝了口酒“還有嗎?”
“還有一家山貨行,掌櫃的是王府舊人的佔叔兒子,僱了個夥計,還有一位王爺派的會計。”
那日蘇這回沒說話,他用指甲划著桌面,好像寫著什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