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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種事,自然各個惴惴不安。要知道世子心狠手辣,他的手段果決狠戾,毫不留情,他們這些下人根本招架不住。
以前雙目失明時,已經教人畏懼得緊。目下他雙眸深沉,行走從容不迫,更有股凜冽寒風。同面對宋瑜時全然不同,他面若凝霜,毫無表情地來到眾人跟前。
不必說話,底下便呼啦啦跪了幾排,“請世子息怒,婢子願意受罪……”
他斂眸睃向下人,“少夫人出事時,是誰在跟前伺候?”
言訖,底下聲音停滯片刻,有個丫鬟緩緩出聲:“是、是婢子和霞衣姐……”
今日不輪霞衣當值,此時她應當在後罩房歇息。霍川收回目光,往門口行去,“眼睜睜地看著她出事,你們失職無用。各杖責二十棍子,離開侯府。”他頓住,餘下一道修長身影,“院內其餘人在門口跪著,何時少夫人醒來,何時你們再起來。”
明朗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餘下一干婢僕惕惕然不知所措,回過神後依言照做。
澹衫和薄羅也免不了罰,她們罰得心甘情願。霍川稍後另外遣來兩個丫鬟兩名婆子,是太夫人身旁的人,近身伺候宋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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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霍川回來,可謂有人歡喜有人憂。相比於廬陽侯的喜悅,陸氏一直不予表態。
此次回來他立了大功,聖人龍心大悅,給了四王不少賞賜,連帶著霍川也風光無限。太子之位,重臣官宦心知肚明,若無意外便落在四王頭上。屆時身邊最受益的,自然是與他最親近的幾人。
這幾日朝中腥風血雨,波詭雲譎。聖人臥榻在床,對於朝中事務有心無力,自從四王回來後,大部分便轉手給他處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再加上今日查出疾病緣由,聖人喝的茶中含有一味藥,時間長了能使人心肺衰竭,死於無形。那茶正是六王供奉的金壇雀舌,聖人得知,潑天震怒,當即下令將他拿下,關押在牢獄之中等候審訊。
不久的將來,大越便要易主,是四王楊復的天下。
饒是陸氏這種婦人,也懂得揣摩時勢,更何況朝中圓滑的官員,更是將四王捧如天上明月,無人能及。四王是炙手可熱的香餑餑,而他身邊的霍川,自然也有不少人來巴結。
難怪廬陽侯一路上合不攏嘴,從正堂回來便一直笑眯眯地,“有出息,有出息。”
陸氏隨在他身後不置一詞,表情稱不上好看,更多的是不甘。多年前她從未放在心上的孩子,如今一躍而起,成為人中龍鳳,連帶著他的母親也沾光,她心中積鬱難平,握著茶杯的手收緊,一臉鬱卒。
前頭家僕來傳話,道是建安候邀請霍元榮到府上一趟,聞言他整了整衣裳,臨行前想起一事踅身交代:“前陣子新婦一事我聽母親說了,你對唐氏的怨恨不必發洩到她身上,如今人早已沒了,再氣都是徒勞。新婦為何小產,你心裡頭清楚,此事我不好追究……不過如今成淮回來,他應當不會輕易罷休,他目前是四王身邊紅人,連我都未必勸得動。如果他要對你做出何事,你便自求多福,別得罪了他。”
陸氏眸中閃過不可思議,旋即輕嘲,“我名義上是他的母親,他無憑無據,能拿我如何?”
廬陽侯轉頭看向她,這個同他糾纏了半生的女人,歲月在她臉上鑿下痕跡,留下淺淡細紋。她刻薄刁蠻,尖酸任性,正因為如此年輕時他才分外厭惡,只鍾愛溫軟柔和的唐氏,可惜是他無能,沒能保住心中愛人。
時過境遷,她依舊沒有任何改變,肆意妄為,自以為是。他雙手負在身後,舉步朝外走,“當年你無憑無據,不照樣將他母子折磨得沒有退路?”
一報終有一報,陸氏有所感應,驀然僵住,直勾勾地盯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
少頃跌坐回八仙椅中,顫抖地扶住雲紋扶手,死死地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