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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夫人指的是什麼？&rdo;
雲意嗤笑一聲，難得多解釋一句，&ldo;你想是什麼？我等著。&rdo;語畢端起茶盞，慢悠悠品著她的上品貢眉，要等程了了徹底認清形勢、理清了腦子再說話。
好在都是聰明人，程了了很快放棄了自己無聊的反抗，照實說：&ldo;前幾日才抬出一對姑侄，一個是富家妾，一個是清白姑娘，都讓折騰死了，滿身的傷，不忍看。&rdo;
雲意放下茶盞，食指連同無名指一道敲擊著引枕，沒聲響。
&ldo;這對姑侄家裡……還有人麼？&rdo;
程了了老實答：&ldo;聽說是有的，彷彿在桐縣。&rdo;
雲意自語道：&ldo;得抓緊查，順藤摸瓜……越是窮困越是好辦……&rdo;
略等些許，雲意另問道：&ldo;世子爺，房事上還是不能成事？&rdo;
程了了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袖，眼神閃躲，&ldo;多是不成，用了藥也難成，正四處找尋世外高人，想求海外仙方。&rdo;
&ldo;好……好得很。&rdo;沒能忍住笑，她想得極快，想法當即已成輪廓，&ldo;以你的身份，陸寅少不得在你身邊安排個專司監視的老婆子，等二爺出征……不成，等不得他出徵，就在三日後，申時三刻，蘅蕪苑外有丫頭哭鬧，你帶著你那婆子仔細聽聽，過後未避嫌，我再不會找人聯絡你，你也當警言慎行，勿入陷阱。&rdo;
原本話到此處，宴席就該散場。但程了了未能審時度勢，反而開口問：&ldo;夫人如今過得好麼？&rdo;
雲意稍有吃驚，沒想到還能有這麼一出，她覺著好笑，又好奇程了了是何意，因此饒有興味地接下去，&ldo;自然是好。&rdo;
程了了略感落寞，低聲道：&ldo;二爺對夫人，素來是與旁人不同。&rdo;
&ldo;我不與旁人比，也不知&l;素來&r;是從何時來，他遇上我那一日起，才是我認知的陸晉，從前是誰，與我何干？&rdo;她說得又慢又輕，字字句句都令對方不能言語，震懾當場。
程了了風塵年月縱橫多年，形形色色男男女女都見過，但從沒能聽見如此言語。彷彿在顧雲意心中，陸晉因遇上她才是陸晉，否則是誰？蠅營狗苟落魄庸人？是她自視過高還是從沒瞧得起任何人。
但這是程了了會錯意，雲意原意不過是說前塵往事自己懶得計較，卻讓程了了心中埋下一粒籽，從此生根發芽枝繁葉茂向天頂。
夜深了，雲意精神不濟，靠在榻上歪歪斜斜昏昏欲睡。陸晉深夜前來，推開門與程了了有短暫對視，彼此都沒來得及分辨心緒，他已轉過身去抱榻上睡得沒姿態可言的雲意。
再離開，仍舊是錯身而過。
沒緣分，沒機會，就是如此。
夜色朦朧，可惜無人賞。
程了了行在孤獨小路上，發覺風一陣比一陣冷，凌冽得讓人想要落淚。
☆、第101章 待產
一百零一章待產
雲意實際上出門便醒了，只不過窩在陸晉懷裡，悄悄睜開一隻眼觀察他臉色，沒等細看就已露餡兒，誰讓他軍人出身敏銳異常，但凡風吹糙動一一曝於眼底。他面容沉靜，雙目視於正前，&ldo;醒了？&rdo;
雲意不好再裝，硬著頭皮睜開眼，心中生出少許被戳破詭計的尷尬，支吾說：&ldo;剛醒，二爺懷裡舒服，光想著多享受一會兒呢。&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