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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陳山水壓低聲音喊了一聲,他哥咋還沒睡呢。
李月秋懷孕後要論最緊張的人是誰,那無疑是陳立根的,這種緊張幾乎是身邊的人都能感覺到,而別人或許不清楚,但陳山水曉得他哥在省城也有自己的買賣,看時不時過來忙得跟個陀螺似的趙永平就曉得,最重要的是他哥還在讀書,學校的課程也不能拉下,這個點還不睡,鐵人也禁不住這麼耗。
這個時間點,確實已經夠晚了,黑黢黢的背影正是蹲在凳子上的陳立根,以為人是在忙活的陳山水剛想說讓他早點休息。
可沒想到,等看清了他哥是在幹什麼之後,他直接是愣住了,陳立根蹲在凳子上,兩條結實的大/腿敞開著些距離,坐的穩穩噹噹的,兩隻膝蓋上面像是盤絲洞的蜘蛛精吐絲一般,繃著一圈一來一回的桃粉色毛線,這種毛線不是很常見的那種細毛線,稍微粗一些,也蓬鬆一些,乍一眼看有點像麻繩,但比麻繩高檔多了。
而他哥正拿著兩根長簽子纏住桃粉色的毛線笨拙的在織毛線。
陳立根表情略微有些冷硬,擰著眉,苦大仇深似的盯著手裡的玩意,似乎已經和這東西「鬥智鬥勇」了好久,腳邊躺著好幾團亂糟糟的失敗品,聽到陳山水的聲音,他一雙鋒利的眸子抬起,神色看著很平靜,但眸子裡含著幾絲焦躁。
「嗯,回來了。」陳立根聲音並不高,隨口就說了這麼一句繼續手裡的活計,一副沒有閒暇多餘的空閒。
陳山水:「……」
他嚥了一口口水,好一會才吱唔出聲,視線在地上那些失敗品上游移,之後訥訥的說:「哥,你幹啥呢。」
他最後一個話音還沒落地,陳立根手中的毛線不知道是那裡弄錯,成功的打結了,而且兩根長簽子上套著的毛線一頭也掉了出來。
……
耗費了半天的功夫,全白費了。
陳立根手裡的動作停了。
看著那一根光禿禿,已經和主體分離出的長簽子,陳山水看著都感覺到白費功夫的肉疼,就好比自己辛苦一年種出來的桃子被別人摘了。他沉默了一瞬,「……這是女人幹的活計,幹不來也正常。」
豈料,這番安慰的話似乎只是過了陳立根的耳朵,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聲不吭的走到角落抬出一個紙箱子出來,那個紙箱子很大,沒有封著箱子口,箱子口是敞開的,等陳立根抱著那盒紙箱子走出來重新坐到凳子上,陳山水看清紙箱子裡面擺滿了毛線球和好多織毛線的長簽子。
……這是用堅韌不拔不屈不撓的毅力再接再力。
但沒過幾分鐘是,似乎是為了印證陳立根做這事的艱難,又一個失敗品被丟到了腳邊。
這一夜,陳山水陪人織了一夜的毛線,導致第二天去見買家的時候,一雙眼底都透著烏青,這讓買家這位客戶因為不是李月秋來接待他而有些稍稍不滿也立馬煙消雲散了。
他以為陳山水這個年輕小子是緊張的一夜沒睡,把和他做買賣的事情當成了天大的難事,也足以看出他對這事的認真。
陰差陽錯讓買家極其的滿意,之後完全不過多的廢話和壓價,一口氣和香滿園訂了大批次的手削藕粉,痛快的很。
他無意間嘗到過香滿園出的中秋禮盒,禮盒精緻又高大上,原以為就是個花架子,但內裡的東西絲毫不含糊,很適合當做禮物來送人,而且味道也十分的拔尖,禮盒裡面搭配著的藕粉味道實在是不錯,他是吃藕粉的行家,在南邊做藕粉生意,也是頭一批萬元戶裡的佼佼者。
自從政府允許可以自由做買賣後,他們這些私下搞「投機倒把」的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搞了,他在不同的地方收過不同品質的藕粉,說的誇張一點,也算是做大買賣的,香滿園如今總共只有兩家分店,一定程度上來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