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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怎麼突然想到了這個?」
「在這待著也怪沒意思的。」她歪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忽然就想回北京家裡。」
王邈說:「好,明天回去。」
兩人第二天就啟程回了北京。宋愛兒像一個真正的女主人似的前後仔細檢查了別墅的一切開關設施,確定徹底切斷水電又熄滅了灶膛裡的爐火後才從後院的車庫繞轉出來。王邈站在車旁等著她。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灰濛濛的,這是風雪欲來的徵兆。
王邈給她繫好圍巾才開啟車門,切下歌,是eleni karadrou的《by the sea》。北戴河距離北京並不遠,她靠坐在副駕上,緩緩地閉上眼,準備小眠片刻。王邈打著方向盤,語氣是少有的溫柔:「睡吧。」
她真的睡著了,不知不覺便進入了短暫的夢裡,夢裡正漸漸地下著雪,雪這樣大,鵝絨似的雪花一片接著一片,掉落在人的掌心。她低頭去看,卻發現在一攤小小的水泊中結出顆顆晶瑩的珍珠。
她走在一片漫無邊際的雪原裡,跌跌絆絆。摔倒了,再爬起。爬起,又摔倒。遠方不知在何處。腳下的路,走過便消失。消失,不復重現。
宋愛兒醒來時,四周一片安靜,逐漸開闊的視線裡是迷濛飛絮一般的白雪。她抬起眼,正對上王邈的目光。
他伸手替她揩去眼角的一滴淚:「怎麼睡著睡著就哭了?」
宋愛兒茫然地抬起手背,在眼角擦了擦,發覺那滴淚只是一個意外,鬆了一口氣。
「哦,剛剛……做了一個夢。」
王邈轉開視線,握著方向盤重新看向前方:「高速上出了特大事故,堵車了。沒趕上時候,又下了雪。天氣預報說,這是年後第一場暴風雪。」
「那怎麼辦?」
「下高速繞小路。」王邈倒是不怎麼擔心。
宋愛兒想起他在美國時一向喜歡駕車穿越西部,想必遇上的突發事故不在少數。她轉頭看了一眼他的側臉,不知為何覺得心下不寧。
這天的王邈有些奇怪,即使是坐在他身旁的自己也有些摸不透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兩人在高速上等了一陣,直到交警暫時處理了現場,開出一條小道供過往車輛繼續行駛。王邈開到了下一個路口便自然而然地下了高速。
一陣大雪撲面而來,王邈的方向盤打得太快,激起了薄薄的積雪,千層飛霧般撲上車前。
天色沉得厲害,宋愛兒在一片雪霧中只看到兩隻黃燈一閃一閃,來不及喊他,她一手握住了他的方向盤:「王……」
話未落音,轟隆一聲,宋愛兒感覺自己的身體下意識地向外飛去,卻被腰上的安全帶大力拉了回來。
腰間被勒得生疼,宋愛兒一轉頭,正對上一雙護住自己頭部的大手。
那雙手堅實、有力,掌心有溫熱,是遙不可及的溫暖。十幾秒過後,王邈的聲音響在她的頭頂:「傷到哪裡了?」
宋愛兒的腦子鈍鈍的,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王邈已從她身上挪開,艱難地靠回原位,深吸一口氣,低聲罵了句髒話。
這事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雙方都有責任。王邈走了神,而對方則壓根兒沒按交通規則行駛。就在他走神的那一剎那,對方的貨車直直撞了上來。好在他的方向盤打得及時,兩車只是擦了點邊。饒是這樣,這車多半也得送回原廠修理。
貨車上跳下一個壯漢,看了一眼王邈的跑車,臉色霎時就白了。
宋愛兒看到了貨車副駕上坐的一個年輕女人,心想,這肯定是一對常年在外跑貨的小夫妻。
她要抬腿才發覺腿被卡住了,汩汩的鮮血順著腳脖子往下流。一時也顧不得這些了,宋愛兒眼尖,看到了副駕上的女人正一副疼得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