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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這一聲響,高航猛地就收住了動作,不為別的,就為這一聲並不是從他手裡傳出來的。
閃著銀光的刀子被他緊抓在手裡,隨著手指的顫抖發著熠熠的光,在那些不斷閃動的光裡,高航的聲音也多了顫音,他捏緊刀柄,表情驚恐地看向身後的大門,哆哆嗦嗦地質問著“誰”!
“誰在那兒?是誰啊?”
哪怕聲音顫抖,中氣十足的聲音還是頗具威懾力的,可就是這樣,高航仍沒得到任何回應。
牆角插著熱得快的水壺開始竄起熱氣,一波接一波的白氣頂動壺蓋,發出撲稜撲稜的聲響,陽光中舞動著的塵埃路過,也被氣流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就是這麼靜謐的下午,心裡有鬼的高航卻覺得一陣接一陣的涼氣順著脊背朝脖子的位置鑽。
又聽了一會兒,確定那個刺啦的聲音沒再出現,他這才收起之前戰戰兢兢的表情,再次把注意力放回了面前那個布面行李箱上。
“那個姓呂的就是個職高生,穿得也就那樣,怎麼帶了個這麼高檔的箱子?”他一邊說一邊把刀背扣在箱子上,對著那個往外凸的墨色玻璃板吭吭敲了兩下,“還有這個是什麼玩意?貓箱嗎?”
確定沒人的高航再度化身成了好奇寶寶,對著箱子外凸的視窗位置又是一陣猛敲,眼看著才收回手裡的刀刃再度朝著視窗邊緣的位置試探著伸了出去,那個先前嚇了他一跳的動靜又出現了,咯吱咯吱的動靜把高航直接嚇出了一個屁股墩,呆坐在地上的他看著空氣裡那堪比拉鋸的聲音,人都傻了,半天過後,回味過來什麼的他直接對著空氣發起了問——“不會是鬼吧?”
就像聽懂他說的似的,空中的大鋸拉得更有節奏了。
“得到答覆”的高航臉都白了,當即抬起手對著嘴巴的方向連扇幾下,扇完不算,還作了幾個揖,點頭哈腰的工夫,嘴更沒閒著,道歉的話是一句接著一句:“請問你是哪位鬼啊?要是陳念,我才來學校沒多久,不認識你,更沒招過你,你要想在這溜達就請隨意,要是廖歡……”
提到廖歡,高航的聲音明顯多了許多顫音,細一品,顫音裡似乎還有一點磨牙聲,總之聽過去就知道高航是真的怕了。
能不怕嗎?
自以為百無禁忌的人信口編排了逝者,這會兒遇到了怪異,就算是無神論者也要怕的吧?
不停對空作揖的高航緊閉兩眼,嘴裡不迭說著對不起,聲音太小,一度讓箱子裡想聽清說話內容的傅紹言很苦惱。
要知道自從眼睛出現問題以後,他一度是對前途沒有一個明晰考量的,畢竟辦案做事都需要眼睛,而像他這種情況別說辦案了,就是基本生活都會有問題。
可即便是如此,被邢霏一路拖到學校的他還是給自己佈置了幾個小機關,譬如進到這個房間前隨手丟在角落裡的藍芽小音箱,用它連上手機,幾步簡單的操作就製造出了一個讓自己成功脫身的音效,只是高航會這麼怕,倒讓傅紹言意外了,因為按照正常邏輯,高航就算是被莫名其妙的聲音嚇到了,也該是一視同仁的害怕一切鬼神,而不是該對廖歡有這種特別的“關注”。
身為警察的敏感神經在那秒被啟用了,哪怕看不見東西,可被箱子遮住光的眼睛卻出奇的亮,他就那麼抓著已經被汗水裹溼的手機,頭腦飛速地開啟了運轉,他在想該用什麼法子迫使高航把他想知道的東西吐出來。
也是因為這種興奮,讓一向自持的傅紹言失了手,原本好好抓在手心裡的手機不知道碰了哪個按鍵,那個時不時就響一下的鬼叫突然變了調調,成了一首周董的流行樂,當聽媽媽的話的旋律順著牆根兒傳過來的時候,傅紹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豆大的汗珠瞬時沿著額頭滑進了領口,他趕緊摸索著按鍵,試圖阻止歌曲的繼續播放,可就像故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