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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帶著譏諷跟挑撥離間,沈君鵬也不可能聽不出來。
不過,他的性格,遠沒有孫仰軍那麼尖銳跟剛愎自用。
眼前的現實確實是蕭良幫他渡過最難熬的艱險,又沒有染指天海精工的控制權,即便日後是要對天海精工的發展發表一些建議跟主張,只要沒有大的利益衝突,沈君鵬也會配合。
如果連這點都忍受不了,還談什麼臥薪嚐膽、發奮圖強?
沈君鵬索性就直接邀請蕭家的侄子葛雲鋒,在天海精工的業務鏈裡發展,往自己頭上多貼一道南亭系的標籤,也省得丁文江那番陰陽怪氣的話落在大家的心裡膈應人。
見蕭良沒有表示反對,許建強問葛雲鋒:“之前的廠家還有沒有聯絡?這一塊業務確實可以重新做起來。”
葛雲鋒知道蕭良事情做得很大,但並不知道具體做得有多大。
他們作為秣陵機床廠的子弟,雖然現在都脫離關係了,但天海精工是什麼規模還是瞭解的。
天海精工的董事長都直接說要介紹業務給他,葛雲鋒怎麼可能不興奮?
他看向蕭良,也不知道沈君鵬與許建強的話茬,他能不能接。
“有這個機會,你可要跟孫總好好學了,”
蕭良現在不想在天海精工上投入太多的資源跟精力,卻也不是要跟沈君鵬撇清關係,伸手將葛雲鋒擺桌角的手機拿了過去,說道,
“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得跟我媽通個電話,問她明天早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東洲……”
蕭良撥通他媽的手機,才知道她媽難得回一趟秣陵,小舅媽拉著她媽少年時的兩個老同學,這時候正陪她熬夜打牌,明天也沒有打算回東洲,準備在秣陵多住兩天。
他姥爺是東洲獅山縣籍,但解放前參加革命離開家鄉,他媽以及他兩個舅舅童年是跟著他姥爺的工作調動到處奔波,解放後才到秣陵定居,小學初中都是就讀於機床廠的子弟學校,考入中專後才跟他爸相遇,申請一起分配回東洲工作定居。
秣陵其實要算他媽的第二家鄉,他媽跟少年時的同學,以及他兩個舅舅、舅媽,都是天海精工前身秣陵機床廠的子弟。
國內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末,國有及集體企業實行接班頂替制度,也就是說職工退休、退職,子女頂替參加工作,可以想象她媽應該也有很多同學跟總角之交,此時是天海精工的管理人員或員工。
這種舊緣,有時候也是說不清理不明的。
只是天海精工能承擔起開發精密機床乃至超高精密機床的重任嗎?
蕭良藉著喝酒,微微搖頭,現在想這個還太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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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英皇國際環泰店奢華大包廂裡,燈紅酒綠依舊。
韓振國將半杯芝華士一飲而盡,伸手摟著周亦陳柔軟的香肩,在丁文江、溫駿、唐國斌、郭峰這些人面前,努力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他自己知道內心的情緒實難平復。
九一年他們兄弟倆人辭去公職下海,短短七八年時間裡積攢小二十億的身家,無論怎麼說都是這個時代的寵兒了。
這樣的機遇,這麼樣的成就,想叫韓振國內心不自負也難。
不要說在集團內部上千名員工對他們唯命是從,身邊的女人溫順有加了,在外面遇到的也都是逢迎與讚譽,何曾遇到過誰敢擺這樣的臉色給他們看?
雖然韓振國還不至於喪失理智,想要對蕭良這樣的人物用什麼下三爛的手段,但他心裡卻如何都痛快不起來,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還一直卡在嗓子眼裡。
“不得不說,這兩三年在羅智林、鍾雲峰的扶持下,南亭集團在東洲的根基扎得極穩,單是轉讓宿雲生物的股份就得手二十億港元的現金,蕭良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