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4/4頁)
丁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康維的心底湧動,卻又奇妙地與他懷疑的潛意識相一致。他發覺自己並沒有自尋煩惱地為這驚駭人心的場面而苦思冥想。
有那麼一兩次,他同馬林遜說了幾句開心的話,可這小子卻一股腦兒悶悶地爬著山。巴納德已是氣喘吁吁,而布琳克羅小姐則上氣不接下氣與自己的肺進行著殘忍的抗爭,卻還故意竭力地掩飾著。“我們差不多到山頂了。”康維給她鼓著勁。
“有一回去追趕火車,就是這種感覺。”她回道。如此也罷,康維想總有那麼一些人拿蘋果酒當香檳酒,這是個鑑賞力問題!
他覺得奇怪,除了迷惑不解之外,竟然沒有什麼擔憂和不安,對自己根本就不擔心什麼。
生活中就有這樣的時刻,當一場夜間娛樂出乎意料地昂貴同時也出乎預料地新奇時,你會把靈魂和錢包同時開啟。
在那個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早晨,再次看到卡拉卡爾山時,他心裡對這全新體驗的提供者由衷地默默感激,在亞洲不同地方度過了十年之後,他已經形成對不同的所在和發生的事情一種挑剔的評價習慣。而這次,他從心底不同尋常地承認並接受了。
沿山谷約數英里的地段坡度變得更陡峭,不過到了那時太陽完全被烏雲遮擋,一抹銀白的輕霧給這景色罩上一層朦朧。雷的轟隆、冰雪崩落的聲響從雪原的立方迴盪著傳來。空氣一下變得寒冷。後來,隨著山勢突然變化,氣溫更是冷得刺骨。一陣風猛刮過來,雨點夾帶著雪粒直撲上來,把大夥兒都給淋透,不知要給他們增添多少困難和不適,就連康維都不由覺得已不可能再繼續往前走了。但過不了多久,似乎就到達了這山嶺的頂端。這時,幾個轎伕停下來調整著擔子。巴納德和馬林遜兩個都受了不少罪,老是落在後面,而那些藏族人卻顯然急切地在趕路,並做著手勢表明剩下的路途不會那樣折磨人了。
才讓人稍寬下心來不久;卻看到他們在盤繩索,讓人感到失望。“他們是不是想要把我吊死?”巴納德竟然不顧一切地叫喊起來,樣子很是滑稽;然而,不一會就看出這幾個嚮導並沒有惡意,只是要把大夥兒用繩索連結在一起;這是登山運動中很平常的做法。當他們注意到康維對綁紡繩子很有一套時,更加敬佩,於是就讓他按自己的方式來擺佈大夥兒。
康維讓馬林遜緊挨著他,並讓一些藏人走在最前面和後面,卻把巴納德和布琳克羅小姐還有更多的藏族人放在更靠後的位置,他很快注意到這些人也樂於在他們的頭頓還在睡覺的時候讓他來代理領導權。他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權威感;萬一有什麼困難與不測,他將會傾盡自己的所能去做——那就是自信而果斷地去把握和指揮。他當年是一流的登山運動員,而現在,毫無疑問,仍然很棒。“你得照顧好巴納德喲。”他半開玩笑地對布琳克羅小姐說道;而她卻含糊中暗含敏銳地回道:“我盡力而為吧,可你知道,我從來沒有被繩子捆綁過。”
後半程的路段,偶爾也有令人振奮的時候,卻沒有他所估計的那麼艱難而且坡度也緩和了不少,不用像前面那麼“讓人肺爆”他緊張攀爬了。這山徑就是一條沿一堵岩石懸壁的側面鑿劈而成的Z字形走廊,這高聳的是壁被一片雲霧籠罩之中顯得股俄而神秘。也許這雲霧也寬大仁慈地掩映著另一面的萬丈深淵呢,不過康維有一雙適應高山峽谷的銳眼,他總喜歡觀察他的所在。
這山路在某些地段只有兩英尺寬,而那幾位轎伕卻能如此靈活自如地操縱著轎子前行,令康維深為佩服,同樣那位坐轎子的人能始終安穩地睡大覺,他也非常羨慕。這些藏民夠可靠的,不過,當小路變寬並下坡的時候他們看上去要更高興。後來;他們開始自得其樂地唱起歌來,輕快而粗獷的曲調令康維聯想起馬塞尼特為藏族舞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