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而劫痼改積,以毒攻毒,有至仁焉--圖雅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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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羽早早等在了相府門口,告知蘇安歌昨日半夜李胤承就帶著黑甲衛隊離京趕往遙城了。她似乎已經習慣他在身邊的時日,如今驟然分開,又擔心其安危,內心不由地有些悶悶的。
白羽看她悶悶不樂,於是在趕車途中一直在講笑話試圖活躍氣氛。“小姐,我幼時有個鄰居叫張三,有一天他與我吵架,被氣得奪門而出,我在後面追了二里地終於把我家的門拿回來了。哈哈哈哈哈……”
馬車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白羽聽得裡面沒有動靜,“王妃,您是不是沒聽懂,奪門而出,他把我家門扛著跑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芷看到蘇安歌尷尬的神情,內心也覺得有些丟人,對著車簾外抱怨道:“哥,你安靜些吧,這個笑話都講了百八十遍了,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白羽撓了撓頭,“王妃,你等等,我再想一個更好笑的。”
蘇安歌雖然沒有被逗笑,但內心的煩悶不安的確少了一些,清了清嗓子道:“白羽,你是何時跟著王爺的?”
“王妃,我自小就跟著王爺了。我的父兄原本是老將軍府中的侍衛,後來作為陪嫁跟隨靜妃娘娘入了宮。我娘在生我時難產而亡,父兄為方便照顧我便跟娘娘請了旨把我帶進宮裡。後來娘娘出了事,父兄也被……”白羽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很不願意再記起這些。
蘇安歌不知內情,有些抱歉地說:“對不起啊白羽,我不是故意想提起你的傷心事的。”
白羽聽聞,又立刻恢復如往常,面上掛著開朗的笑容,“王妃,這些都過去了。我與主子一同長大,雖說是主僕,但是我知道他拿我當兄弟一般。有一次我與主子在大漠中迷了路,主子把最後一壺水留給了我,然後騙我說他還有一壺還讓我掂了掂,後來出了大漠我才發現那個水壺裡裝得不是水,而是沙子。父兄臨終前曾叮囑過我,一定要護主子周全。現在不光是主子,主子在意的人我也一併要保護好。”
蘇安歌知曉他意中所指,“謝謝你啊白羽。”
馬車終於到達濟世堂,圖雅已經在等她了,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笑容,“蘇姐姐,你終於來了。”
蘇安歌看著他氣色好了些,腿腳也靈便了不少,就帶著他來到診室,讓其脫下鞋襪躺在病榻上。
圖雅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照做。如今已是深秋,他腳上還穿著一雙常人夏日暑熱時才會穿的草鞋,襪子上也打滿了補丁,蘇安歌心有不忍,悄悄塞錢讓白羽去臨近的成衣鋪和鞋肆買身行頭給他。
蘇安歌走近看著他腳上的潰爛之處,血肉模糊,黑色的膿血散發出一股腐臭的味道。圖雅有些面露難色,急忙往回縮了縮腳。
蘇安歌沒有露出一絲嫌棄與不適,耐心地安慰他,“圖雅,我是醫者,比你更嚴重的傷患我也醫治過。我希望你完全信任我,可以做到嗎?”
她的眼神認真又堅定,不自覺讓人充滿信任感。圖雅終於鼓起勇氣點點頭,任由蘇安歌幫他處理傷口。蘇安歌拿出小刀在蠟燭上烤了一下,輕輕為其清理著腳上的腐肉與膿血。
蘇安歌看著他疼得額上冒汗、嘴唇發白,但始終一聲未吭,內心有了些敬佩。“去除這些腐肉只是治療中最簡單的一步,後續解毒過程更是要忍常人不能忍受之痛。我不給你使用麻沸散,是需要你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否則解毒時毒素亂竄可能會侵襲你的神志。”
圖雅瘦削的身體因疼痛而顫抖著,他嘗試著努力去控制。他雖然記不起自己的身世、親人,甚至連為何中毒都不知曉,但冥冥之中總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眼前可能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機會,於是他對著蘇安歌重重地點點頭。
清理完傷口,蘇安歌將特製的藥膏塗抹在傷患處,清涼的感覺瞬間驅除了一部分疼痛,圖雅只覺